了起来——当时自己见先帝病情好转,而母亲那边却沉疴缠身,于是匆匆回了兰陵。韩敏曾说先帝与皇帝发生过争执,而在此前荣王叔父竟也被召入宫中。所以先帝定然是委托了小叔父些什么事,这才激得皇帝进宫同他理论。
&esp;&esp;萧扶光心思百转,那边吕大宏继续说起了虞嫔。
&esp;&esp;“…陛下继位后,封了几位如夫人,其中就有虞嫔。她同别人一样,瞧着是不受宠的。”吕大宏看了金小砂一眼道,“那时璘儿刚进宫不久,我心里惦念你,常去探望,你还记得吗?”
&esp;&esp;金小砂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esp;&esp;“我虽不是陛下龙潜时就伺候着的,可那一阵儿我对你殷勤,便也知晓了一些事儿。”吕大宏又说,“那几位如夫人中,就数这位虞嫔同陛下是真的。有次夜里我去寻璘儿,经过望朱台的金枫树底下时见一个男人站着,我觉得眼熟,再一看,竟是陛下!白日里在九龙殿求仙问道,夜里私会嫔御,陛下他藏得好深!”
&esp;&esp;萧扶光却不解了:“陛下同自己嫔御相好,如何能叫私会?”
&esp;&esp;吕大宏说:“那会儿陛下继位,多是因闵孝太子缘故——皇祖血脉寥落,仅兖王一脉有一子,便是闵孝太子,陛下继位也多是因太子的缘故,他自是不敢惹皇后。皇后性妒,容不得人,掖庭的老人都知道。可陛下有心思,他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待见太子。同虞嫔相好后,第二年虞嫔就有了孩子。可虞嫔年尾却突然死了,一尸两命,吓人得很…”
&esp;&esp;说到此处,吕大宏看向金小砂,张了张嘴,“璘儿,你一直觉得是皇帝害死了虞嫔吧?可皇帝瞒着多少人偷偷幽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有了孩子他能不留下?退一万步说,就算虞嫔死了,他只当死个猫儿狗儿的便是,又何必修万清福地,弄个地道来通望朱台呢?”
&esp;&esp;金小砂双目赤红,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esp;&esp;“他为何要杀她?!”
&esp;&esp;“璘儿,这是你头回离我这样近…”吕大宏忽地笑了笑,“因为虞嫔的父亲是冬官,曾为先帝造过一只什么钗,虞嫔知道那只钗的秘密。”
&esp;&esp;萧扶光的心跳在此时停顿一瞬。
&esp;&esp;如果她没猜错,应是金爵钗。
&esp;&esp;第220章
&esp;&esp;西登玉台(二十)
&esp;&esp;世人皆贪,这个道理萧扶光很早以前就明白。
&esp;&esp;幼时她房中曾丢失一只杯盏,已忘记是不是自己打碎的。母亲说要查,查来查去查到院内。下人们跪了一地,她被母亲搂在怀中,听闷棍打在人身上,自己头顶却是母亲温柔的安抚。
&esp;&esp;高门惩罚下人不打脸,不叫人瞧出来带伤,哪怕是死,也要保存了体面。绫子裹住皮肉,板子打上来的时候发出“嘣”、“嘣”、“嘣”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她就要睡着了,有人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紧接着相互揭发彼此盗窃罪行。纵然不在王府之中,她们母女到底是尊贵的,这一番用血清洗之后阖府上下都换了人。
&esp;&esp;也正是那一次,萧扶光同人性的贪婪有了初次的会晤,知晓人的欲望是永远填不尽的。他们每人月俸足有十两银,养一个骑兵都用不了这样多,却还在床底下搜出了郡主截剩的细软几十匹、丢失的首饰头面瓷器百余件。
&esp;&esp;人得了好处便适可而止,哪有这样容易?虞嫔也是如此。天子同她交心,她也跟着上了心,开始觊觎起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在怀妊之后已经不想呆在望朱台了。
&esp;&esp;“虞嫔听说,皇后曾险险成了景王妃,太子不受宠,公主…”吕大宏看了萧扶光一眼,继续说了,“公主又与郡主模样那般相像,这俩孩子别再是景王的,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实打实的龙种,于是就起了上位的心思…”
&esp;&esp;金小砂怒骂:“你胡说!”
&esp;&esp;“一派胡言乱语!”萧扶光也气得破了音,“我父王岂是你这等阉竖能编排的?!”
&esp;&esp;吕大宏将死之人,哪里还怕他们?他耷拉着眼皮,全然不顾那几位的脸面,自顾自道:“虞嫔的父亲做过冬官,听先帝说起过那支钗的来历,说谁能得到那钗,便能做皇储。就是因着它丢了,先帝才一直不曾立景王殿下为太子,又因无遗诏,且先帝驾崩前同陛下争吵过,所以朝中不少传言说陛下的位置来路不正,而这些年更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寻那支钗。可虞嫔应是知道那钗长什么模样的,她同陛下说了,为的就是陛下拿到钗后能堵住悠悠众口,能废闵孝太子再立她肚子里的孩子做太子…”
&esp;&esp;“何必呢…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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