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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陆以朝看着他这双狂傲的眼睛,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回楼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拖回房间,然后一把甩上房门,把他抵在墙边,用力压着他乱动的肩膀。

“祁砚清好好的你他妈又闹什么?就没一天是消停的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他妈以为全世界都绕着你转啊!爷爷还在下面等着吃饭!”

祁砚清看着这双眼睛,怎么?是不是隻对祁楚星是笑的,对他就永远是这副厌恶的神情。

“那是你爷爷,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以朝目光彻底冷下来。

祁砚清脑海里不断出现他刚才温柔的笑眼,还拿他和祁楚星做比较。

他冷笑:“陆以朝,我看你可怜才在你爷爷面前跟你演戏,别以为自己就成了谁。”

“我们之间能做选择的只有我,三年前就明白的道理,现在忘了?”

陆以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乎咬碎了一口牙,猛地一拳砸在祁砚清脸边,墙上印出一个血印子。

“祁砚清,你也配提三年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他用带血的手捏着祁砚清的下巴,看这双漂亮的眼睛藏着多狠毒的心思!三年前,三年前!

“我妈的坟你敢去看吗!车祸之后尸骨无存,墓碑下是衣冠冢!就因为你,我连她最后一程都没去送!”

“有什么不敢的。”祁砚清接话,平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陆以朝目光错愕,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捏着他下巴的手还在抖。

祁砚清对上他的眼睛,仿佛不知道言语也是一把刀,重复了一次,咬字比刚才更清晰认真。

“我有什么不敢去看的。”

他一直没有家

陆以朝的手猛地抬起,带起一阵风,最终也没打下去。

在冗长的沉默中,两人僵持不动,像是谁先动一下谁就认输了。

祁砚清看着陆以朝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浓烈的恨,还有……失望?

陆以朝松开他的肩膀后退几步,气得头疼,一眼都不想再见他。

“祁砚清你但凡有点愧疚,我都觉得你还是个人,现在的你冷血的像个疯子。”

祁砚清目光微颤,勾着嘴角像在笑。

饭最终还是没有吃,祁砚清从陆家离开,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听他迟迟不报地名,“小伙子去哪啊?这可是已经开始打着表了啊。”

祁砚清眼里晃过一瞬的茫然,嘴微微张着,“去……”

司机笑起来,“我闻着你也没喝酒啊,家都忘了在哪儿了?”

祁砚清也觉得好笑,笑了几声,眼里却更空洞,“还真不记得了。”

“去北鹤的墓园吧。”他说。

下班高峰期,人和车都堵得厉害,路灯亮起来,街边商铺的广告牌陆续闪着灯。

祁砚清盯着外面的灯看,看久了觉得眼睛疼,微微发热。

可他一闭眼就想到陆以朝的眼神。

快到的时候,他临时反悔了,“不去了,掉头。”

“啊?这都快到了。”

“停车。”

司机莫名其妙,收了钱停车让他走。

半个小时后,祁砚清还是出现在了墓园。

他把一束花放在一座墓碑前,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疲倦。

墓碑的照片是一个女人,仔细看和陆以朝有几分像,这是陆以朝的母亲。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较劲。

像在用行动证明自己说的话,陆以朝不信他敢来看,他偏要来一次。

幼稚、偏执,也没人能看到。

祁砚清蹲下来,低着头,半长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挡了他的侧脸,他摆弄着面前的白菊花,过了很久才抱怨了一句。

“你儿子好难管。”

照片里的女人在笑,但黑白照贴在这里,如何都只会让人觉得冰冷。

祁砚清点了支烟慢慢抽,轻薄的烟雾在夜色中飘起,很快被风打散。

烟蒂快烧到手的时候,他垂眸在地上摁灭,丁点火光也没了。

再开口时声音有点沙,轻飘飘的,“他明明不傻,很多事情一点就通,所以他是真不信我。”

他看向墓碑,用拇指蹭掉上面的灰,笑着问:“我对不起谁啊?”

风过林梢更显寂静,夜彻底沉下来。

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在七八岁的时候被祁家送到乡下爷爷家,老人家不喜城市喧嚣,找了个好山好水的地方颐养天年。

他的记忆有点模糊了,就记得那天白繁给他放了好大一包零食,对他说。

“砚清乖乖的,爸爸每个月都会来看你好吗?你把这些吃完,爸爸就肯定来看你了。”

“我不能回去了吗。”当年半大的祁砚清问。

祁盛指着他的鼻子骂,“我是不是说过不能惹事?你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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