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发点小脾气吧。
白爸也是这么想的。
他抽着便宜的烟,透过烟圈看客厅里堆得满满的粮食,心里琢磨着,是现在卖掉呢,还是等粮食再涨点价?
儿子天生说研究所现在试验什么营养液,吃了不饿,这证明今年的土地肯定种不上粮食,说不定明年也不能种,那以后肯定会涨价。
可留着不卖的话,放客厅也不安全,现在粮食比什么都重要,家中就一个老娘在家,有小偷上门咋办?
白爸不放心粮食,和白奶奶商量,“妈,我晚上在客厅睡,守着粮食,你跟孩子妈睡吧,房间就让给二丫,让她高兴高兴。”
白妈心里想反对,嘴巴嚅动了几下,又不敢说什么。
要是婆婆知道自己嫌弃她,肯定一个大巴掌呼上来。
白天生去敲门,想跟他姐说异能者大会的事,也不知她报名了没。
看到白雪菲一脸阴沉地打开门,白天生被吓了一跳,忙问:“姐,怎么了,今天工作不顺利?”
他姐是空间异能者,工作的地方是爸爸找熟人介绍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给她气受才对?
白雪菲死死地盯着他
,“我赚的钱,我空间里的物资,已经全都上交,以后全部都用在你身上!多了二两肉真好,馅饼从天上掉下来呢。”
白天生怔怔地看着他姐,半响说不出话来。
直到那门关上,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白天生走回客厅,默默地坐在那里。
白天生看了眼客厅的物资,越看越心烦,忍不住说:“爸,那是姐辛苦赚的钱,你别拿了,你要钱的话我给你。”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些物资他爸是绝对不会给他姐的。
和村里所有生了女孩的家庭一样,他爸总认为女孩子是家里的财产,小时候要干活,大了赚钱给父母,出嫁了有责任为父母弄来一笔彩礼,才能偿还得掉养育之恩。
果然,白爸的眉毛竖起,断然拒绝,“那不行!你姐还没嫁人呢,她得孝顺父母,村里哪个女孩赚钱不给家里的?养她那么多年,送她读那么多书,这点钱九牛一毛。”
白爸狐疑地看着儿子,“天生,是不是你姐说了什么?”
白天生说:“爸,我姐都是大人了,这年头女孩子手上没点钱怎么行?以后要钱你们就找我,别找她。”他抓了抓头,哀求着父亲,“爸,城里都是重女轻男的,女孩子要富养,咱们家没钱没办法富养,至少不要拿她辛苦赚的钱。”
白爸听得很生气,觉得肯定是女儿又在作妖。
儿子赚的钱都上交了,她一个大学生也上交有什么不对?年轻人看见什么都想买,乱花钱买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他帮他们存起来有啥不对!
这一次谈话,白天生与父亲闹得很不愉快,最后白爸勉强答应,以后不拿走白雪菲打工的钱。
白天生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他从小就知道女孩子不值钱,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得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他姐从小就做很多事,煮饭扫地喂猪喂鸡,而他则成天瞎玩,回家后对他姐大呼小叫,将他姐当奴才一样使唤。
他姐很乖巧很懂事,因为她想读书,不喜欢读书的白天生不明白为何他姐要为了读书的机会,干那么多的活,如果他爸不让他读书,他不知多开心。
等他开始读书,认识的人多了,眼界也跟着开拓,懂得的道理多起来,发现不是每个家庭都像他们家一样,男孩子是宝女孩子是草的。
那时候,他才知道他们家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他奶和爸妈从小就受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根深蒂固,已经改不过来了。
白天生能做的事,只有尽量对他姐好一些。
他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他爸妈嫌学费贵,不让她读书,他就在地上撒泼打滚,说他姐不读书他也不读了。
他姐那时很激动,一直在感谢他,说她能读书多亏了他,她以后也会对他好的。
可是几天前,他姐突然歇斯底里地骂他,说他是窝囊废,说他没用,就只会吸她的血,全家人帮忙摁住她让他吸血。
白天生辩解说,自己真的想对她
好的。
可是他姐就冷笑说,
是啊,
奶和爸妈从她身上刮好处都是补贴他,他用不着亲自动手,当然可以当个好人。
两姐弟之间的温情彻底地扯破了。
至此,白天生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原来他姐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吧?怪不得她不愿意联系他们,怪不得末世开始时,他们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只怕是她不想接吧。
之前说什么手机坏了,但手机坏了还有固定电话啊,果然是不想联系他们吧?
她就这么嫌弃他们?
两姐弟从那天起,就开始冷战,冷战渐渐变成热战,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这天,白雪菲刚回到家,就听到令人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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