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尘光在户外,晌午的日头热辣辣往人身上刺,他前心后背热汗淋漓。
好容易有点空闲工夫,赶紧来找云晚汀。
听他这儿环境嘈杂,盛尘光不由问道:“你在外头?”
云晚汀“嗯”了声,道:“我待会要听演唱会啦。”
盛尘光顿时拧眉道:“在哪,有没有人陪你?”
云晚汀雀跃道:“海心和我一起,顾叔叔也有安排保镖跟着我们。”
盛尘光仍不放心,干脆开了视频通话。
手机架在吧台上,小猫趴在手机跟前,脑袋圆圆,头顶呆毛柔柔摇曳。
日色和煦,慷慨洒入落地窗,照耀得他周身萦着一圈茸茸的暖金色光晕,一双墨蓝色眼瞳湿润、柔和又空洞。
盛尘光头一回同他分别这么久,怎么看都看不够,简直要钻进屏幕里头去。
“是不是瘦了?”
云晚汀否认道:“没有哦,我早晨称过。”
他每天都被顾休与拎着上秤,虽说没能如愿以偿地长肉,却也不曾持续消瘦下去。
盛尘光视线打量他周遭,掠过画面角落时倏忽滞住。
他冷笑一声。
保镖?哪个保镖能戴限量款手表?
他刻意道:“幺幺,顾休与就这么放心他请的保镖?你出来好几个小时了吧,他都不联系你?”
云晚汀闻言也怔住。
“砰。”
原本有背后支架的手机忽而倒了,盛尘光眼见着屏幕里从小猫换成了天花板。
云晚汀茫然地摸索了下,才发现他的气垫支架最细的位置居然断掉了,手机没办法再立起来。
小猫惋惜道:“怎么坏了……明明才用了几天呀。”
盛尘光:“……”
呵呵。
他还想再上点眼药,可身后已经有人喊了。
云晚汀顺势道:“哥哥快去吧。”
他这毫无留恋的模样让盛尘光郁结,不禁道:“哥哥想幺幺想得睡不着觉,幺幺呢?想过哥哥没有?”
云晚汀审慎思忖了下,郑重道:“……应该是有的,吧。”
盛尘光:“……”
正午过后,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人犯懒,有午睡习惯的小猫尤甚。
耳机里是外文播报的午间新闻,用来练听力,却愈发催得人沉沉入梦。
补妆真久呀。
他饧着眼含含糊糊道:“我睡一会儿……等海心回来,您叫醒我……”
意识朦胧间,他似乎听见男人嗓音低沉道:“睡吧,幺幺,我陪着你。”
瞧着人睡熟了,顾休与将人打横抱起,去找自己的车。
顾休与并未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而在路边的幽僻处。
两人上车后,顾休与刚关了车窗,怀中人便小声哼哼道:“黑……要太阳……”
顾休与只得又开了窗。
小猫圆圆的后脑勺镀了层稠暖的金光,身体被拢在男人宽阔臂弯内,整个人都暖意融融。
云晚汀本能般朝热源又靠近了些。
他趴在顾休与颈窝里,身体柔软,呼吸间都是柑橘与柠檬的清新甜香,可爱得不可思议。
顾休与好似受了蛊惑,渐渐俯低,贴住他颈侧。
隔着皮肉,能感受到血管细微轻灵的跳动,嘴唇印上去时,那起伏便随着接触一路跳到心尖上。
痒意从心尖开始蔓延,顾休与嗅过云晚汀耳后,又去嗅他颈项。
他是云晚汀全心依赖的、信任的,家人,这一生也只能如此。
这样悖乱的亲密,唯有在云晚汀熟睡时才敢显露。
顾休与埋在云晚汀颈侧,两个人这么亲密无间地耳鬓厮磨,衣领难以避免地松散了些。
肩头锁骨纤弱,肌肤柔腻,犹如泛着层雪光,顾休与适时闭上眼,吐出一口炙热的浊息。
车窗缓缓上升合拢。
邱海心掐着时间,估摸着方才那茬能揭过去了,便去外头给云晚汀打电话。
可一接通对面粗哑的“喂”却让她头皮一麻。
呜呜好可怕,怎么不是崽崽接电话。
顾休与那车型与车牌号好找得很。
邱海心走近了才发觉车窗未关,云晚汀披着件黑色西装外套,在男人怀中好梦正酣。
好家伙,她说呢怎么顾休与手肘上那外套挂了一路都不穿,而且看着也不像秋老虎的天还穿外套的人……原来是给小猫准备的。
见她过来,顾休与轻轻拍了拍云晚汀肩胛,低声道:“汀汀,醒醒。”
云晚汀半梦半醒地“嗯嗯”两声,眼睛却不睁开。
顾休与很是熟稔地摸摸他脑袋、捏捏他耳朵,又缓缓轻抚他后背。
最后托着他下巴,轻轻地挠。
云晚汀舒服地颤出几声鼻音,迷糊道:“唔……马上哦。”
邱海心暗自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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