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机房内,正零零散散地坐着不少人——一眼望去,二班几乎大半的学生都在。
明明下一节课就快要开始,她们都该离开机房,回归教学楼了。可此时此刻,她们却都依然坐在这里。
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不约而同地操纵着鼠标,一下接一下地点击,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莹莹的光芒自屏幕中透出,照在她们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照着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偶。
另一边,宿舍楼内。
“杨不弃他们那边呢?”徐徒然坐在桌子上,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问旁边的笔仙之笔,“他们受到什么负面影响没有?”
笔仙之笔在空中漂移了一会儿,写出的字虽然潦草,但勉强还算看得懂:
【有混乱倾向的吐了。但吃了药就好。别人基本没听到。】
“也就是说,问题不大……”徐徒然了然地点头,转头看向门外正在颤动的巨大黑色果冻层。
“行了,没事了,你继续求救吧。”她努力地又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诶如果等等真有人来救你,你记得别让他们在楼下敲门,我现在在二楼,敲门我不一定听得到。回应起来不方便。”
“人家过来一趟不容易,没必要这么浪费人家时间。”
大槐花:“……”
救命,这家伙真的好烦。
烦归烦,迫于规则,它只能再次拉开嗓子开始嚎。徐徒然这边调低了音量,也不知它具体在嚎啥,问了下笔仙之笔,后者歪歪扭扭地给出翻译:
【它说你在二楼右边房间。】
“是205!”徐徒然立刻转头好心补充,“这种事细节上你得说清楚。不然人家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大槐花:“……”
你二百五!
大槐花真切地愤怒了。愤怒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所以说,我干嘛要过来呢?
我本来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待在老窝就有人过来送外卖。我张嘴等着就行了。我为什么要特意过来一趟?
虽然这家伙确实闻着比较香……
大槐花更加焦躁了,无数小眼睛转来转去,一个劲往徐徒然的方向看。看着看着,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徒、然……”
它的躯体缓缓上升,再次凝聚成巨大螳螂的形状,脑袋微微一偏,发出沉沉声响。
因为徐徒然已经屏蔽了它的声音,因此这一声在她耳朵里,只是一句模糊又遥远的呓语。
她不解地嚼着压缩饼干,单脚撑在桌面上,问笔仙之笔:“它又在哔哔啥?”
【……它在叫你。】笔仙之笔似乎有些卡机,顿了几秒才回復道。
“叫我啥?爸爸?”徐徒然愣了一下,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笔仙之笔又是一阵停顿:【不是,它在叫你[徒然]……】
【不对,还有两字。[而已]。】
【是[徒然而已]。】
……?
徐徒然又是一愣。
这是在干嘛?是在委婉表达对我的鄙视吗?话说它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
等等。
徐徒然忽然反应过来。
“徒然而已”。
……它在叫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网名!
准确来说,是原身的网名——原身不少社交帐号上用的都是这个名字,徐徒然继承后,也基本没怎么改动,现在淘宝都还用着这个id。
她诧异地抬头,看向面前的怪物,猛地直起身子,警觉开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门外的怪物却陷入了沉默。它歪着脑袋打量着房间里的人,每一颗转动的眼珠里都是深深的困惑。
【奇怪。】
模糊的呓语再次响起,在徐徒然的示意下,笔仙之笔飞快写下对面话语的翻译:
【你有她的气息。又不是她。】
【不对,她不该活着的。】
“为什么不该?”徐徒然当即追问,笔仙之笔配合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大槐花冷冷地瞥了飘在空中的笔仙之笔一眼,后者立刻扣紧笔盖,唰地闪到了徐徒然的身后。
徐徒然:“……”
她略一思索,暂时将笔仙之笔用银盒装好,转而解除了对大槐花的屏蔽规则。
“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冷道,“这是命令。”
“为什么你会知晓这个名字?”
大槐花漫不经心地挥动了一下巨大的镰刀。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错觉,它昆虫般的面容上,似乎掠过了一丝欢欣。
“这个名字,属于我的信徒,我当然知道。”
它的声音同时在徐徒然的耳边与脑海中响起:“她是我最后的忠仆,为我献上了心臟与炽烈的忠诚。”
“撒谎。”徐徒然立刻道,“她根本就没来过这里。”
关于这点,她早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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