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
【一般用实验楼二楼右边的素描教室。他的座位在右边最后一个,旁边有个卷头髮的石膏像……还有,他们以后没有信息课了……】
笔仙之笔逐字逐句地在空中写到,整支笔看上去都有些木然。
徐徒然:“……”
“诶,你等等。”她叫住写完后就开始黯然降落的笔仙之笔,衝它招了招手,“你能给他回话不?”
笔仙之笔:“……”
“你跟他说,我们信息课在明天下午第二节 ,我到时候能不能……诶?诶,你别躺啊,刚不还挺精神的吗,你起来——”
笔仙之笔躺在银色方盒里,默默盖上了自己的笔盖,姿势很安详。
莫挨老子,谢谢。
另一边。时间倒回几分钟之前。
志学楼,宿舍楼内。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几点烛光摇曳。杨不弃坐在烛光中间,左手边是新鲜的血液,右手边是献祭的血肉,身下是特殊的符阵。
屈眠紧张地坐在门边,一边放风,一边不住朝他的方向张望。
这样真的不要紧吗……他不确定地想到,这怎么看都像是召唤邪神的仪式吧?
虽然杨愿已经说了,他正在沟通的那东西不危险,已经被控制住了,还有主人……但这场景,真的怎么看怎么诡异。
万一真的把邪神之类的东西招来怎么办?要不还是和其他人说一下……
屈眠内心挣扎,一手已经悄悄按上了门把。
就在此时,烛阵中的杨不弃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合十的双手猛然向上,高举过头顶。高高扬起头颅,露出流畅的下颌线。
阴冷的感觉沿着背脊瞬间窜上,屈眠努力压製住想要尖叫的衝动,刚要转身开门,就听杨不弃喃喃开了口:
“伟大的全知之神,请聆听我的呼唤……麻烦告诉徐徒然,我们美术课在明天下午第三节 ,第三节第三节……以后没有信息课,没有信息课……”
屈眠:“……”
他纠结了一下,又默默放下了握在门把上的手。
算了吧。
忽然就感觉不是很有逃跑的必要了。
杨不弃之所以知道这个仪式,还是因为蒲晗。
蒲晗当初曾借走笔仙之笔一段时间,也是在笔仙之笔的影响下,他终于有了衝击辰级的希望——而据他所说,在那段时间里,他经常会梦到笔仙之笔过去的事。
蜡烛、咒文、献祭,疯狂的人,蜕变成异形的身体……碎片的场景,凌乱又清晰。他将这些都记录下来,用以补全“全知之神”的资料,顺手抄送了一份给杨不弃。
杨不弃当时还奇怪,你给我这东西干嘛?还写这么细,我又用不上。
……现在看来,终究是他肤浅了。
杨不弃暗叹口气,维持着虔诚祈祷的姿势,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需求,而后便在屈眠复杂的眼神下,起身结束仪式,开始收拾一切。
马上就要到熄灯和宿管查寝的时间了,这些东西可不敢让人看见。
不仅不能让宿管看见,还有其他的能力者……杨不弃深深看了眼屈眠,再次向他强调了下保密的重要性。屈眠怔怔地点头,想想又忍不住道:“你刚才那些,呃……祷辞?是已经生效了吗?”
……坦白讲,我还真不确定。
杨不弃有些无奈地想到。
他刚才那场仪式,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正面的回应。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笔仙之笔仍处在被封印的状态,无法回应,还是自己的消息压根儿没发出去……
就算对方接收到了,它是否真的会将这些话转达,还是个未知数。
“等明天去实验楼看看吧。”杨不弃低声道,“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有回应。”
“嗯……”屈眠不明所以地点头,旋即愕然地瞪大眼,“你这是在干嘛?”
杨不弃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中端起的血肉,叹了口气:“打包啊。”
说完,当着屈眠的面,用塑料袋将血肉小心地装了起来。
屈眠:“……?!!”
杨不弃:“以后说不定还用得着。不要浪费了。”
他将塑料袋扎好,又小心放进了随身携带的盒子里——老实说,自己也觉得这事离谱,但没办法啊。这肉还是他自己割的,他只是会再生,又不是不会疼。
屈眠:“……你的意思是我得和这种东西待一晚?”
“可能不止一晚。”杨不弃纠正,“忍忍吧。你可以单纯将它当做我的一部分……”
屈眠:“……”更惊悚了好吗!
虽然表面镇定,但事实上,杨不弃提心吊胆了一整晚。
毕竟目前他们和思学楼那边的通讯已经被完全切断了。如果这个法子也没用,那接下去的事情会麻烦很多。
好在,那笔比他想象得要靠谱许多——第二天美术课上,杨不弃特意提早一些到教室,偷偷掀开旁边的石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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