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痛到极点才能彻悟,而王女士这种钝感的人,得多痛才能感觉到痛?
大概是做饭时被切伤手指,被油花溅到脸上的千倍万倍,或许也远远超过当初生她时的痛。
庆幸的是,她终于有勇气踏出来了。
换个思路,她应该为妈妈高兴。
纪璇抬手摸了摸酸胀的眼睛,心里觉得轻松了些:“那你现在还好吗?用不用我回来?”
“不用,我好着呢,这两天在医院,金姐把我照顾得很好。”王女士笑了笑,“就是小秦找的保姆,你有空帮我谢谢人家。”
纪璇抬头看了眼“小秦”,勾唇:“我妈说谢谢你。”
“小秦在旁边呢?”王女士笑道,“你把电话给他,我亲自?婲跟他说两句。”
纪璇:“好。”
手机交给秦肆,她把手揣进他大衣兜里,仰着头看他讲电话。
之前总剃得光溜溜的下巴留了截短短的胡渣,不知道是个什么风格。
纪璇抬手去摸他胡渣,却被抓住。
“您客气了,阿姨……放心,我们很好……好,下次一起回来。”挂了电话,他皱眉看她,“大街上乱摸什么?”
纪璇指着他下巴:“你留胡子干嘛?难看死了,赶紧回去剃干净。”
虽然也还挺帅,但好好的青年才俊,变得一股子叔味。
秦肆眸色转深盯了她一会儿,突然拉开副驾驶门,将她一把塞进去。
纪璇从来没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过,狐疑地看向摔门进来的某司机,思来想去,不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于是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哼哼唧唧地说:“胡子拉碴的太难看了,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
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哒一声。
秦肆解开了驾驶座那边的安全带。
纪璇正好奇他要干什么,人已经俯身过来,不由分说捏住她下巴,吻她的唇。
唇舌交缠,他丝毫不怜香惜玉,胡茬将她软嫩的皮肤扎得刺痛,还亲了很久都不放开。
直到她嘤嘤呜呜的快哭出来,才放开她酸软的唇舌,用胡茬蹭她脖颈的皮肤:“怎么,别的男人帅,到我这儿就丑了?”
纪璇怔住。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退回驾驶室,在手机屏幕上敲了点什么,然后启动车子。
纪璇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后来坐车无聊,忍不住想玩会手机。
微信朋友圈有新消息。
点开一看,才恍然大悟。
白苏昨晚发了张最近很火的某偶像剧男主照片,她俩最近都在磕主角cp,叔系男主,最迷人的就是下巴上那圈短短的胡茬。
纪璇秒评论:【xxx真的好帅好an荷尔蒙爆棚!】
刚刚,秦肆在上面点了个赞。
纪璇后来给王女士发微信,告诉她自己买房的事。
【妈,你放心离婚吧,我养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好像突然理解了有些男人为什么热衷于对老婆说“我养你”。
无论真心与否,在说出口的那瞬间,的确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但她也就厉害了一个瞬间。
想起漫长的三十年房贷,和那张十万块借条,只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王女士和纪宏德办离婚那天,纪璇回去了。
秦肆也跟她一起回去。
早八点的民政局刚刚开门,就有不少人排队,而且大多数是排离婚的。
看来即便是小城市,大家的婚姻状况也并不乐观。
王女士身体还没恢复好,需要休息,纪璇特意来帮她排队,让她能慢慢起床慢慢来,不用着急。
大厅里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见这两人手挽着手,甜甜蜜蜜地拿了张离婚号,唯恐他俩是排错队,开口提醒:“两位,结婚在那边。”
手指了指另一台机器。
纪璇回过头礼貌地笑了笑:“谢谢阿姨,我们办离婚。”
说着,她依旧无比亲密地挽着,几乎整个人挂在身旁男人的胳膊上,打了个哈欠,语气在撒娇:“好困噢,我想补个觉。”
“睡吧,到了我叫你。”秦肆温柔地摸摸她头发。
他牵着她到等候区坐下,脱掉毛呢大衣盖在她身上,掖得紧紧的,然后把她脑袋放在自己左肩。还无比细心地为她捋开几根散在脸颊边的头发,似乎担心她睡着后被异物惊醒,把碎发都夹到耳后。
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温柔细致,充满爱意。
这确定是要离婚?
工作人员看着他俩,无法理解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玩了。”
甜蜜恩爱得像一对连体婴儿,跑过来办离婚。
王女士是九点多来的,脸上化了淡妆,穿了一直舍不得穿的那件纪璇从江城给她买回来的绵羊毛大衣。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后脑勺发髻上夹着blgblg的水晶夹子。那是送她去大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