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人祸,他也无法开口跟朝廷要钱,他想要破此局,便只能狠个心,收桥头税,但魏同和又始终不同意,便是挡了他的路,他心急。
这一日谢尧臣感悟颇深,叹慨亦是良多,出来这么久,他之前见过却未留心,唯有今日,在魏同和的引导下,他真切的看到了民间疾苦!
他心间冒出许多想法,最终想出一个法子来,但这法子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法子,须得他再多看、多听,才能制定出相对完备无误的计划。
他在外头呆到天快黑,才往回赶,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着实也是没心情吃。
他估摸着,那些个公子哥家的长辈,应该已经早早等在魏家,他这会回去,八成能见着赵文薪。
正好!他有话同赵文薪讲。
一行人快马加鞭,很快回了城,等谢尧臣赶到时,已是戌时。
那些个公子哥家的家主,自家中小厮回去后说了来龙去脉,告知人都被琰王扣下,叫他们亲自来领的后,各个都不敢耽搁,几乎谢尧臣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陆续来了魏家。
奈何谢尧臣出去了,他们只好一直在厅中喝茶等着,看着外头自家的孩子,一直面朝影壁罚站,谢尧臣走了多久,他们就站了多久。
自然,魏同和伤着,肯定是不能来招呼,魏老太太和余燕堇,两个女眷没必要出来,宋寻月身为王妃,更是不可能出来招呼他们,厅中一直是魏家管家在照看,也就是说,连同赵文薪在内的所有人,今日一下午,连魏家主人的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等了许久,他们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但面上谁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只能边喝茶,边看看外头自家儿子。
谢尧臣一进来,便见厅里坐满了人,而正门影壁后那些公子哥们,一见着他,即便腿都已经站僵了,也忙跪地行礼。
听见外头齐声行礼的声音,厅中的各家家主们,便知是琰王到了,连忙起身,出屋行礼相迎。
陆陆续续一片礼行完后,谢尧臣扫了他们一眼,随口问道:“知道本王为何扣你们的人吗?”
众人忙点头,跟着道:“那逆子带坏王妃表弟,王爷生气实属寻常。”
“对,等我们回去,一定严加看管。”
谢尧臣扫了他们一眼,指着地上跪着的那一群公子哥,再问:“这群人十几日不回家,你们当爹的不管吗?”
众人闻言面露不解,随后有人道:“日日回来的啊。”
又有人道:“我儿子也日日回家的啊,若非被王爷扣下,我都不知他竟敢去醉花楼狎妓。”
谢尧臣见此不屑冷嗤,人人都说自己儿子日日回家,看来只有魏承贤那个傻蛋被哄着当了刺头。
谢尧臣问道:“赵知府是哪位?”
人群中走出一位衣着素淡,蓄须的中年男子,他目不斜视,不卑不亢,上前行礼道:“臣赵文薪,拜见琰王殿下。”
“起来吧。”谢尧臣免了他的礼,目光从他面上扫过,随后对众人道:“赵知府和赵公子留下,其余人都带着自家孩子回去吧,日后且看好,莫要再教自家孩子叫人当了枪使。”
众人面露不解,随后行礼领走了自家孩子,唯赵文薪父子咻然抬眼,看向谢尧臣,眼露疑色。
众人走后,谢尧臣负手转头,看着赵文薪抿唇一笑,随后道:“赵大人,欺负小孩子,手段拙劣了些。”
王妃:我的夫君越来越好!
赵文薪闻言看向谢尧臣, 衣袖下的手不由攥紧。
谢尧臣的面容同样年轻,不比今日这些少年年长多少, 但他高拔的身姿, 笃定笑意,以及贵为天家之子与生俱来的贵气,莫名便叫他心头显露惧意。
赵文薪强自压下心头谢尧臣带来的压迫,随后笑道:“王爷说笑了, 臣何曾欺负小孩子?”
听他说罢这话, 谢尧臣不屑一笑, 暂且先没管他, 而是伸手唤了辰安过来。辰安上前, 谢尧臣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辰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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