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最能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能过去。谢尧臣毫不犹豫的将话本一合,便睡在了贵妃榻上。
一觉醒来,已是戌时,太阳都已落山。
谢尧臣从贵妃榻上坐起,看着外头已入暮的天色,唇边挂上笑意,唤道:“辰安!”
辰安很快进来:“王爷醒了?”
“嗯,沐浴更衣。”说着谢尧臣起身。
边往净室走,谢尧臣边问道:“之前买的那些东西,都送去嘉禾院了吗?”
辰安点头:“都送去了。”
谢尧臣步子顿了顿,转头看向辰安,神色间有些认真,看着辰安眼睛,低声吩咐道:“王府里止疼的药,去给我取来。”
虽然是很想和她……但是不能叫她难受,想想宋寻月那张小脸,若疼得直皱眉,他得多心疼。
也不知会疼多久?他私心估摸着,可能和受伤差不多,试想手臂上若有个伤口,从受伤到愈合,通常需要个几日的功夫。约莫她也会难受几日。
也没处找人问问去,不知除了止疼药,跌打损伤方面的药,管不管这种损伤?若不然,明早已起来,便着人去请宇文太医,正好他还有别的需要太医给她瞧瞧。
辰安了然,忍住笑,点头应下。
谢尧臣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笑,转身进了净室。
而宋寻月,此时此刻,已经和魏康鸣、魏承典在驿站里安顿下来。为了叫宋寻月和成鼎元避开,魏家父子乃提前一日动身,正好也能和宋寻月慢悠悠的出来。成鼎元明日骑马疾行,约莫晌午时分,就能和他们二人在驿站汇合,那时辰宋寻月早走了。
吃过饭,宋寻月站在驿站二楼的窗户前,遥望京城方向,京城通明的灯火,染红了西方半边天,望之甚美。
这个时辰,谢尧臣想来已经往她宅子里去了吧?
宋寻月唇边挂上笑意,今日出门前,她特意将当初谢尧臣给她画的那张大饼,放在了自己的睡榻上,也不知他瞧见后,作何感想?
恐怕和她当初的反应差不多,目眦欲裂!
如此一想,宋寻月心情愈发的好,转身唤星儿去沐浴更衣。她也不是要故意折腾谢尧臣,实在是他身份过于贵重,如今是瞧着她新鲜、喜欢,若有朝一日变心,她日子可就难过了。所以呀,有些习惯,就得趁他最想要的时候,好生培养起来。得让他学会尊重她,在意她的感受。
谢尧臣沐浴更衣后,里里外外重新换了身衣服。他的衣物,每次浣戏之后,辰安都会安排熏香,用他喜欢的冷梅香,所以不用再特意用香。
他平日里便注重打扮,尤其对宋寻月动心后,他更注重自己的外表,眼下已是无可再扮。
换上一身玄色冬日常服,将辰安取来的一小瓶止疼药揣进衣襟中,便出门上马车,往宋寻月宅子中而去。
她的宅子离王府很近,很快就能到。
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谢尧臣反而紧张了起来,手心一层汗。
他隐隐感觉不大对,寻常这种事,都是女方紧张才对啊!他慌什么?
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自己仿佛那后宫里,坐着凤鸾春恩车前去侍寝的新晋宫妃一般。自己送上门不说,还得全程如此紧张煎熬。
莫非是她给了日期的缘故?他一直期待着这个日子,所以便似被驯化的野兽一般,到点就开始躁动?
谢尧臣伸手捏捏眉心,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被自己王妃牵着鼻子走,情绪的一起一落,全在她掌控之中。
不过没关系,他自己的王妃嘛,和他相比娇弱可怜,他让让她能怎么样?
马车很快就在宋寻月宅子外停下,车外传来辰安的声音:“王爷,到了。”
谢尧臣看着车门,深吸一口气,起身走了下去。
钟年得了宋寻月吩咐,早早等在门口,见谢尧臣下车,迎上前行礼:“拜见王爷。”
谢尧臣抬抬手,示意免礼,随后往院子里走去,四处看了看,问道:“王妃人呢?”
钟年却没有正面回答,按照宋寻月的吩咐,问道:“王爷用过晚膳没有?”
那还真没吃,他下午一觉醒来,直接去沐浴更衣了,便道:“没有。”
谢尧臣自进来开始,眼睛一直在四处看,委实有些奇怪,他的王妃人呢?
钟年便道:“王妃想到您没有用晚膳,已经叫厨房备下了。王爷先用晚膳。”
说着,摊手做请,将谢尧臣往厅里请。
听钟年这般说,谢尧臣心里还是听开心,他的王妃真贴心,连他没有用晚膳都能想到。
进了厅中,谢尧臣在椅子上坐下,钟年便叫传菜,谢尧臣再次问钟年:“王妃呢?”
钟年笑笑,行礼道:“王爷先用膳便是。”
谢尧臣面露狐疑,随后又笑,委实不解,她今晚到底在做什么?
谢尧臣便只好先吃饭。
吃完饭,谢尧臣放下筷子,漱口后问道:“吃完了,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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