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张立和辰安一样,是跟着王爷从宫里出来的,他什么都知道。至于画,我们是找府里的画师画,还是找王妃画?”
星儿想了想道:“咱们去问问王妃娘娘,看娘娘怎么说?”
寄春应下,和星儿一同从库房出来,各自分头行动,一个去找张立,一个去找宋寻月。
宋寻月正愉快的在屋里和栀香玩鲁班锁,忽见寄春跑了进来:“王妃娘娘!”
宋寻月不解抬头:“嗯?礼品备好了?”
寄春点点头道:“决定好了!但是有个环节,需要问问娘娘。”
宋寻月暂且将手里的鲁班锁放下,道:“你说。”
寄春道:“此次礼物重点是用心,以解陛下连日来处理边境之事的烦忧。奴婢和星儿想了想,与其选贵重礼物,倒不如以王爷的名义做本画册,以书多年来的父子之情,想必陛下瞧了,定然欢喜!”
画册?宋寻月琢磨这两个字,莫名想起幼时的自己,也曾做过一本画册祭奠给生母。
宋寻月看先寄春,问道:“确定是画册吗?”寄春熟悉府务,方才也说这些年送礼都是她经手办,若是她说没问题,那想来就没问题。
寄春未觉有他,点头道:“嗯!画册。王爷虽然不在,但张立自小跟着王爷,熟知一切细节,可由他来口述。奴婢来是想问问娘娘,这画册,是找府中画师绘制,还是由娘娘亲自绘制?”
宋寻月是会画画的,既然礼物要用心,谢尧臣又不在,那自然得是她这个王妃亲手绘制更显诚心。
念及此,宋寻月道:“我来吧,等会让张立过来。寄春,你去裁制研磨,我净手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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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春点头应下, 去书房准备笔墨纸砚,宋寻月则去净室净手, 待她从净室出来时, 星儿也正好带着张立过来。
张立行礼道:“见过娘娘。”
宋寻月免了他的礼,问道:“王爷和陛下之间的往事,你熟悉的吧?”
张立笑而点头:“娘娘放心,方才星儿已将画册一事告知。”
宋寻月笑道:“那便劳烦你了, 随我去书房。”
说罢, 一行人同往嘉禾院东侧书房而去。
寄春已经准备好所有东西, 熟宣已裁成册子大小, 一旁笔墨砚皆已备齐。
宋寻月走到桌后桌下, 铺纸提笔,静思片刻,方看向张立:“便以时间为序, 内容就选王爷和陛下之间, 令彼此都印象深刻的画面。”
张立闻言, 神色间忽地流过一丝惋惜,但顷刻间逝去,应声间已恢复坦然和顺的笑意,对宋寻月道:“王爷三岁那年,宫婢奶娘等人,带王爷去御花园玩耍, 却不知怎地没看住王爷, 遍寻不见。所幸那日陛下恰好经过御花园, 正见王爷爬上一口水井边缘, 伸着手, 在抓井边一只青虫。那日若非陛下发现的及时, 王爷恐怕早已掉入井中夭折。”
宋寻月:“……”
谢尧臣小时候那么皮?
张立接着道:“那日陛下重罚王爷身边所有宫婢,并重新给王爷换了一批人伺候。那天晚上,陛下抱了王爷去勤政殿,搂着王爷睡了一夜。这件事王爷许是已无印象,但在陛下的记忆中,想来印象深刻。”
宋寻月听罢,寻摸着点点头:“嗯,那就画陛下搂王爷在榻的画面。”井边画面委实惊心,还是不要画的好。
宋寻月脑子里构了下图,便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只是念头起落间,却不自觉总是想着张立所言之事。她不明白,怎么说谢尧臣也是个皇子,依张立方才所言,当时小谢尧臣身边有宫婢,还有奶娘,那么多人跟着,怎么会把一个三岁小孩给跟丢呢?
三岁孩子能跑多快,跑起来怕是连只小奶猫都能超过他,怎么会跟丢,还遍寻不见?
宋寻月边画,边将疑问问了出来:“张立,那么多人,还是专门看护王爷的,怎么会把王爷跟丢呢?”
张立笑笑,笑意隐带一丝嘲讽,只道:“许是仪妃娘娘不得宠,宫婢们怠慢。”
宋寻月未曾接触过皇庭大内,不甚了解,张立这般解释,她便真当是这个缘故,叹道:“王爷母妃不受宠,护不住他,我没有生母可以依靠,倒是同病相怜。”
宋寻月画技尚可,幼时玩具都被父亲没收,她常常无聊时,便拿根木棍,在院中土地上照着书画,久而久之,画技竟也练了出来。
她很快便勾完了第一幅图的白描,将纸张凉去一边,又抽了一张铺开,以探寻的眼神看向张立。
张立会意,接着道:“王爷六岁那年,仪妃娘娘因故被罚禁足三月。王爷那时年纪小,不知发生何事,只知自己出不去,见不到父皇,万分想念。头一个多月尚可,之后王爷便因思父哭闹。每日傍晚,都会等在宫门处,看着巷道等陛下来,夜夜如此,每每都是困到爬着荣仪宫高高的门栏睡着,才会被宫婢抱回去。那些时日王爷当真可怜,正值盛夏,每天身上都会被蚊虫叮咬好些包,有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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