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又有一头猪朝宋寻月这边冲来,人群四散惊逃,宋寻月身子都吓僵了,整个人完全动不了。
就在她心一横,准备生生受了这一撞的时候,忽觉被人从身后掐住腋下,随即脚下一轻,整个人就被提溜了起来。
未及反应,身子被人凌空一甩,那猪正好就从她身下蹿了出去。猪刚跑,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双脚凌空,轻飘飘的快速往前移动。
宋寻月的眼睛,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大小!
她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朝后看去,正见谢尧臣从身后举着她,就这么举着她往安全的地方跑。
他正神色严肃的警惕四周的人和猪,根本没功夫看她。
宋寻月转回脑袋,被吓得苍白的脸色里,多少带着点生无可恋。
她以为谢尧臣不会管她,没想到他管了。
她以为谢尧臣不会抱她,没想到他抱了——
以如此令人窒息的方式。
而就在这时,一进玉香楼就和自己弟弟分开快活的贺名,才知道造成骚乱的是自己弟弟,从玉香楼冲了出来。
贺名想冲上前去帮弟弟,可奈何猪横冲直撞,还有他那失了神志的弟弟,在人群里疯狂抓猪抓人,早已造成极大的恐慌,贺名根本没法儿近前,在人群中嚎啕大哭,用力拍着大腿,一遍遍的喊弟弟,嗓子都破音了。
谢尧臣和宋寻月被人群逼到玉香楼侧后方墙外的巷子里,谢尧臣正好看见一辆拉柴火的车,停在那墙根底下。
他心一横,直接举着宋寻月跑过去,然后用力一甩,将宋寻月甩上了柴火车,对她道:“爬进去!爬进去躲一阵子!”
即便站上了柴火车,那墙还在宋寻月胸口高的地方,宋寻月苦着眉道:“三爷我上不去啊。”
谢尧臣无奈叹了一声,一下跃上柴火车,弯腰抱起宋寻月的腿,就把她举了上去,宋寻月双臂连忙扒住墙边,手脚并用,费劲扒拉的翻上去。
整个人已是衣衫凌乱,还沾了不少墙上的尘土,发髻也已经松散的不成样子,而且她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混乱中被扯掉了。
谢尧臣见她上去,一下也翻了上去,他自己先挑了下去,然后冲宋寻月伸手:“跳,我接着你。”
宋寻月咽了口吐沫,闭紧眼睛,心一横跳了下去,随后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股股淡淡的冷梅香钻入鼻息,宋寻月呼吸一滞。
待站稳后,宋寻月忙从他怀里出来,道:“多谢三爷。”
谢尧臣抬头看了眼墙外,外头依旧是惊叫声不断,谢尧臣重叹一声,道:“等下城里巡防营的人,想来就会来处理,咱们在这儿等会便是。”
一旁的宋寻月半晌没有回话,谢尧臣转头看去,正见宋寻月背对着他,似乎看着什么,他走过去,不解问道:“在看什么?”
宋寻月抬手指了指前面,问道:“三爷,您看那锁,等下我们还能出去吗?”
谢尧臣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有道小门,小门上上着锁。而他们所在的之处,正好是个堆放杂物的狭窄小院。
左手边是墙,墙对面便是玉香楼的一个房间,窗户连着这里,这小院,明显就是过道隔出来的,两道墙之间不过□□步的距离。
谢尧臣蹙眉,气得手不禁叉腰,进来的时候靠柴火车,现在院里什么也没有,门又被锁了,这要怎么出去?
宋寻月叹道:“三爷,等下辰安回来,能找见我们吗?”
谢尧臣盯着那锁,半晌没有回话,但他还是对辰安很有信心的,便对宋寻月道:“放心,辰安肯定能找到我们。”
二人彻底没了话,谢尧臣靠墙弯腰,重重叹了一声。宋寻月听他叹气,忽就觉得,这世间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离谱的地步。
她出乎意料的换亲,出乎意料的成了王妃,出乎意料的被画了大饼,出乎意料的得了大笔钱财,如今更出乎意料的被猪追了一夜。
甚至还被谢尧臣从身后提着胳肢窝举起来,就那样看着自己的脚尖离地,被他举着往前跑。
她满脑子都是第三视角看那个画面的模样,她的上衣,那时候肯定皱了,脸色肯定也非常精彩。
她,宋寻月,够不上名门闺秀,前后两辈子也是得体大方,竟一朝毁在这个纨绔手里。她本来是控制好剂量的,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上谢尧臣?
而一旁的谢尧臣,也在深切反思。
明明他是好心,宋寻月也是好心,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的如此离谱?他,堂堂琰郡王,此时此刻,居然为了躲猪,被困在了青楼的角落里?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二人沉默许久,就在这时,连着他们这间过道小院的那间屋子,灯忽地亮了。
二人同时抬头,相视一眼,又同时向那亮灯的窗户看去。
窗户距离二人,不过五步之遥,忽听窗内传来一个女子嗔骂的声音:“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