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甚觉新鲜,尤其是想起方才骤见宋寻月那惊艳之感,他心间竟生出些成就感,只觉脚下凭空升起一片云朵,莫名叫人脚步虚浮,飘飘然起来。
“呵……”谢尧臣笑道:“那没什么,几匹云锦而已。”多给她几匹也无妨,反正他不缺。
宋寻月低眉笑笑,没再回话。琰郡王确实是个好人,可惜就是人蠢笨了点,他只要一直这般宽待她,那她一定投桃报李,阻止他夺位,帮他避开前世的祸端。
王府车马早已备好,候在门外。
刚一出门,宋寻月就愣住,眼睛都瞪大几分。
早听闻琰郡王招摇,不成想竟如此招摇!单是门口停的那辆马车,便是在郡王规制内做到了极致。
整个车身框架以榫卯结构,组装起一整个立体的仙宫蟠桃宴,自九天而下的天女,敲击编钟的仙童,憨笑的寿星公……雕刻精致又色彩明艳,叫宋寻月震撼非常。这哪里是辆马车,这分明是匠人精打细造的匠心,是工艺品!
除马车外,马车后跟随的下人,竟足足占了半条街。车前车后,各有华盖两顶。她准备的那三样礼品,被人极其庄重的带着。便是她那只大公鸡,都有四个人抬,遑论那三只羊。
宋寻月长长吁出一口气,气都是颤的,星儿更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宋寻月对谢尧臣弱弱道:“王爷,只是回个门而已……”
谢尧臣点点头:“对,只是回个门,所以一切从简,走吧。”他都没拿出郡王的全部仪仗,这不算什么。
宋寻月倒抽一口气,就这还从简?她一时有些摸不准,谢尧臣到底有多少俸禄够他造的?
她真怕这样回去,会节外生枝,但谢尧臣已经往马车边走去,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一旁的星儿语气里满是“惊魂未定”,小声道:“小姐,你这样回去,姓孙的怕是会气得砸胸口!所以二小姐到底为什么换亲?”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宋寻月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淡定,便随谢尧臣上了马车,星儿则同寄春栀香等人一起,跟在了马车外。
马车上,谢尧臣已经在上首坐下。
车内极其宽敞,铺着整张的地毯,正中固定着双豹抢绣球铜制炭盆。下人们许是已经烧了一阵子,车里暖和的很,还飘着一丝淡淡的冷梅香,极是温暖安逸,看着就想窝进去睡一觉。
宋寻月没敢靠近谢尧臣,就近挨着门边坐下。冲谢尧臣礼貌笑笑,便收回目光,自当一只鹌鹑。
谢尧臣瞥了她一眼,取过一旁的小瓷坛,揭开盖子,舀出一银勺冷梅香料,直接倒在炭盆顶上的小坑里,随后放下瓷坛,半支着头闭目小憩。
这宋寻月,看起来确实是比宋瑶月老实,知分寸,谨守礼,会说话。但这也意味着,她比宋瑶月聪明。一旦她像前世的宋瑶月一样动歪心思,可不好防,好在活不长!
同在京中,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二人便到了宋家。
宋寻月心知今日必有一场暴风雨,心头越发的紧张。快到门口时,她身子极其拧巴的转过去,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隙,艰难的抻着脖子往外头望去。
谢尧臣见她这般难受,身子都快拧成麻花,实在没忍住:“想看坐进来看。”
陪王妃回门
宋寻月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老脸一烫,转头冲他干涩的笑笑,手扶着椅子坐垫上光滑的缎子,滑了进去。
她这才舒服了些,侧着头往外看。
很快马车绕过一个拐角,不远处的宋府出现在眼前。紧着便见父亲宋俊、继母孙氏,以及宋瑶月、顾希文都等在门口。
四个人,三个前世在她生命里划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还有一个也不咋地。宋寻月当即一阵恶寒,忙抬起帕子捂住嘴,跟着就是一声干呕。
谢尧臣:“?”
他还半支着头,满眼疑惑的盯着宋寻月。
看见什么了恶心成这样?谢尧臣抬抬下巴,对宋寻月道:“把窗户打开。”
宋寻月也知自己失态,歉意的笑笑,将窗户推开。
马车刚好在宋府门口停下,孙氏和宋瑶月的那张脸恰好闯入窗户,谢尧臣立时收了目光,原是这母女俩,那是该恶心。
谢尧臣对宋寻月道:“走,下车吧。”
宋瑶月看着驶来的马车,眼里一直带着疑惑,前世谢尧臣陪她回门,可是睡到晌午,这次这么早?
二人前后脚下了马车,宋寻月跟在谢尧臣身后下车的瞬间,门口的四个人齐齐愣住。
宋俊有那么一瞬,在宋寻月身上看到当年先夫人的影子。
孙氏不禁咬紧牙根,气得手都有些颤抖。这身金贵的云锦,合该穿在她女儿身上,却不知她女儿被这贼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哄得她心甘情愿的换了亲。
宋瑶月愣住,发现是云锦后,眉峰渐渐向内合拢。前世她在王府时,知道谢尧臣穿云锦,库里也有不少云锦。可她和谢尧臣一日夫妻都未曾做过,谢尧臣自是没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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