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老头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我们孟村,富裕的人家不少,这年头,买娃娃也不是什么罕见事。前几年有两家是买过两个女娃娃,抱过来的时候还是小婴儿,其中一个得肺病死了,还有一个,现在孟焦家。”
什么?
乔夕颜一听“死了”,嘴唇都紧缩了一下。
“你先别急着担心,这不是还有一个呢。”厉司寒轻声劝慰。
乔夕颜咬着牙没吭声。
不,她的小九一定还活着!
一定要找到!
问清楚了孟焦家的住处,乔夕颜率先告辞老头,也不管外面的风有多冷,天有多黑,埋头朝那个方向走去。
破旧的大门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厉司寒抬手拍响了门上的铁环,瞬间发出了“铛铛铛”的响声。
“谁啊?”
门里面传来唤声,听着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院子里,有道身影从堂屋里出来,跛拉着鞋,一边走一边披上棉袄,朝被拍响的大门走去。门外厉司寒让大宇先躲起来。
大宇不明白为啥要这样做,但还是听爹的话,悄悄地摸进了一个柴火垛里。
大门应声而开。
来开门的人正是孟焦,十来岁的少年,见是一男一女,看着又不是本村的,眼神立刻警惕了起来。
“你们干啥的?”
“我们俩是镇上的计生办的,来你们家问点事。”厉司寒语气严肃,像真的一样。
计生办?
孟焦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厉司寒和乔夕颜,几秒后才让两人进屋。
乔夕颜和厉司寒俩人在来的路上商量过了,如果娃真的在他们家,直接来要人,人家肯定是不能给。那就要用点特殊的手段。
“孟焦,谁来了?”
一道妇女的声音。
“娘,他们说是计生办的。”
妇女从厨房闪身走过来,闪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俩人。
厉司寒和乔夕颜长的都很标致,尤其是厉司寒,一身正气,看着就像当官的。
“你们快坐,别站着。”
妇女连忙客气地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热水。
“这大晚上,雪天路滑的,二位来干啥呀?”
“你们家就生了一个儿子吧?”
妇女老实回答:“是。”
“我听说你们家里还有一个女娃,没上户口,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乔夕颜装的有模有样。
厉司寒跟乔夕颜并肩坐在那,那架势乍一看还真像是领导。
妇女沉默了。
厉司寒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同志,你不要对我们的问题避而不答。
“这……”妇女憋红了脸,手里一直在绞着手绢。
孟焦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19我刚才听您说这个孩子是您捡的
“难道说女娃不是你们的?”乔夕颜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问。
僵持一会儿,女人败下阵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早就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
说着便重重地锤了旁边的孟焦一下,怨嗔道:“都怪你爹想的馒主意!”
“到底什么情况?如实回答!”
“我早就知道瞒不住,我们家给这小子买了个童养媳,从小就养着,前两天下大雪,孩子高烧不退,找了大夫也不管用,昨儿个刚埋了。”
什么?!
乔夕颜闻言瞳孔骤然一缩,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起来。
埋、埋了?
“乔夕颜。”厉司寒在暗处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嗓音低沉含了丝沉重,担忧她的情绪。
“同志,俺家会不会受到处罚?对娃以后有没有影响?”
妇女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
乔夕颜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厉司寒强忍着,三言两语打发了她,半抱着乔夕颜的身子,匆匆出了孟焦家。
全程乔夕颜呆呆的。
目光呆呆地望着雪地,她表情茫然,好半晌,才愣愣地看向了身边的厉司寒。
“乔夕颜,难受你就哭出来……”
厉司寒心里堵得慌,知道乔夕颜比他更难受,咬着牙说出了这么苍白的一句话。
啪!
在他的话音落下,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久久回荡。
柴火垛里暖和,大宇一直在那里猫着,闲得无聊,借着昏暗的月光抽出两节干巴的秸秆编花篮,想着爹娘怎么还没把妹妹带出来。
“厉司寒,小九没了……”
女人嗓音沙哑。
厉司寒就站在女人的对面,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感觉不到疼,反倒是乔夕颜那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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