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都是用了多年的,怎么今日说换便换。
而不只今日怪,青竹发现,接下来几日,小姐都有些怪。
她的卧室布置的香软舒适,平日里,染指甲看账本,或者看画册午睡,小姐总是在内室中。
可这些日子,白日里不是在书房就是坐在院中,总不爱回屋子。
而话说嘉玉,那日事后,她相看夫婿的热情减了不少,纵然事出有因,可她和太子在暗处那般纠缠着,如今他身上的毒未解,未来免不得还要……
她一边相看着夫君,一边又和别的男子做那种事,嘉玉的教养礼仪实在无法接受。
只是本来瞧着嘉玉自己也挺上心,沈夫人刚开始没话说,后来见她与成亲一事,爱答不理的,她顿时急了,开始不停地唠叨她。
受沈夫人的影响,她兄长嫂嫂也时常在嘉玉耳旁念叨。
有时嘉玉听着,真想她是个聋子。
但她也心知,她们都是为了她好,大嫂才会顶着大肚子给她讲道理,兄长才会在下值后来她院中。
这样想着,嘉玉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态度却很好。
沈夫人瞧了有些欢心。
只这欢心在发现嘉玉态度好是好,但就不继续相看婚事后,开始继续唠叨了。
嘉玉每天被她唠叨着,那日的绮丽也渐渐淡忘开。
只这日午间,嘉玉斜靠栏杆,吹着微风,她娘亲脚步轻快的跟着入内了。
“嘉玉,快收拾行李,后日跟着你兄长去围场。”
嘉玉听了后,皱着眉道:“大哥也要去围场吗?”
大安的每年的春猎是大日子,陛下会率文武百官至京都百里外的围场狩猎。
而蒙比圣恩的官员,也可带着一二家眷随行。
只他兄长不受重用,她还以为没他去的位置。
“你大哥是堂堂的威远候,怎会不去,如今你嫂子怀着身孕,不便前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沈夫人瞧见嘉玉的表情说道。
嘉玉揽住沈夫人的胳膊,软软的撒娇:“就算陛下恩旨,让大哥随驾,大嫂怀孕不便前去,我去做什么?”
沈夫人深深的看了她眼:“此去围场,那么多的儿郎,说不准就有合适的。”
嘉听了后,神色微变。
沈夫人瞧见了,难得强势一次:“嘉玉,围场你必须得去,不去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嘉玉按了按太阳穴,其实吧,反正娘亲不去围场,哪怕她随着大哥前去,她龟缩屋中,娘也无可奈何。
但嘉玉真的不想去。
因为,太子一定会去围场的。
那件事后,她想,等太子体内毒素尽除后,她真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哪怕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她实在不能接受和曾经的小叔子,当做亲阿弟的人做那种事。
垂脊上的吻兽按等级排列,石雕的神态表生动,或笑活怒,皆都栩栩如生。
华脊之下,是低奢雅致的大殿,染了红漆的圆柱高高耸立,圆柱旁的几案上,陈设百合竹盆景,竹叶青翠。
林侍卫佩剑直立一侧,屏气凝神的功夫越发到家。
一道暗色的身影突然在殿中出现。
空气流动,太子按了按眉心,抬头望向黑影。
“沈姑娘后日将启程去围场。”
太子挥了挥手,眨眼的时间,那人宛如鬼魅消失不见。
食指在边缘处刻朵云图案的平几上敲打,太子望着高高一堆奏章,心中生出悔意。
那日他似乎弄的失态,把人给吓着了。
她不敢胡乱相看,惹他生气,可也闭门不出,心生退意。
退意,想到这两个字,太子薄唇微微一抿,平静的眸中陡然生出暴戾。
他的小表妹想避着他,他且看她能避到何处去。
柔弱的沈夫人难的强硬一次,便强硬到底,逼着嘉玉上了去围场的马车。
嘉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很坦然。
太子日理万机,就算两人相见。也不过隔着人群望上一眼,实在不值得如此心烦。
而后来,也果然不出嘉玉所料,她的马车坠在车队后半截处,太子身份贵重,四马舆车高大精致,位于车队前方。
围场距离京都有百里,今日出发,明日中午才能到围场旁边的行宫。
眼看天色渐昏暗,浩荡恢弘的车队停下,甲士熟练的安营扎寨。
侯府的马车布置精致,车轮经过加固,滚过昨日提前洒过水的平整大道上,平坦舒适,但纵使这样,嘉玉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一日,也感觉有些不适。
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四月的京都郊外,绿草茵茵,绿意盎然。她带着青竹,往周边走去。然后找了个安静没什么人的地方,坐在石头上,呆呆的望着天边发红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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