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已停,一轮满月孤掛,几颗星尘散落在遥远的夜空中。
所以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银色的月光映在雪白的大地上,与天边漆黑的夜幕相连,两旁山陵的轮廓也鲜得清晰。
黎明提着竹篓箱,站在帐外,第二次开口道:「王,您就寝了吗?」
「狼王应该不在,都喊两次了。帐蓬里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那就回去吧!你也累一天了。」小九低声道。
黎明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蹲下来就着月光看着地上的脚印,道:「不行。王背上的伤口你没看见吗?就算是铁打的野狼,撕扯抓咬惯了,伤口一直拖着不治疗,就算没感染也好得慢,而且这次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好啦好啦!你每次都这样,败给你。狼王应该是往这个方向去了。」小九拍拍翅膀,往左前方黝黑的森林里飞去。
「好了赶快带路啦!」黎明催促道,跟着小九进入黑森森的树林。
不过还好今晚月色明亮,月光不时穿过枝干间洒下来,不一会儿,就快走出树林,前方是一个峭壁,一个黑色的背影正盘踞在一块岩石上,月光落在他背上,散出丝丝的银光。
「王。」
黎明停下脚步,出声道。
看着狼王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找过来,因为王看起来是想自己静一静。
毕竟早上中计狼狈逃离,又失去三名成员,计画被打乱,刚刚开会不顺发了一通火,他这个做主帅、当家的,心情能好吗?
想到这里,又回想方才他雷霆震怒的样子,她不安的纂了纂提在手中箱子的握把,觉得自己怎么会干这种白目的事情。
呃,好,如果狼王没出声,我就告退——
「过来吧!」
「是。」
黎明眨眨眼,有点诧意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伊菲森旁边。
月光映着他的侧脸,木然而疲累,深蓝色的在月色下,折射出炯炯的光。
「王用过晚膳了吗?」黎明将提箱放在一旁,打了开,一股馥郁的肉汤香味在冷颼颼的夜空中,瀰漫开来。
她将那碗盛着肉汤的白瓷盅,端到他前面,说:「我加了一些强身补气的药材,王要不要喝一点?跟上次的鸡药汤一样,不会苦。」
伊菲森伸手接过热暖暖的汤盅和汤匙,道:「你吃了没有?」
「开会前吃过一些了。」她看着他答道,夜风吹来,轻轻拂起两人的发丝。
伊菲森点点头,趁着他喝汤的空档,黎明转身将箱子里的外伤药、热水瓶、洗手盆、食盐水、毛巾拿出来。
嗯,跟我预想的一样,伤口看起来已经有点结痂了,加上天气寒冷,凝结的血块和衣服都黏在背上,待会可能要用热水沾毛巾先擦掉血块,才能脱掉衣服上药。
可是王会愿意让我继续打扰他吗?
黎明忍不住想,但毕竟都来了,还是试试好了——
「王,伤口还疼吗?」
「就刺痛刺痛。」伊菲森扭过身,一手将喝完的白盅轻轻放进箱子道。
「我给您上个药,好吗?」
「嗯。」
伊菲森注视着她好一会,才应声道,然后转过身背对她。
她之前就听说过,狼王过去都只让彩月长老帮他整理仪容或处理自己没办法弄好的伤口,还不曾让哪一隻母狼帮自己清理过。
可他居然这么乾脆的就让自己帮他上药,自己到底该欢喜搏得老闆的信任,还是该苦笑老闆不把她当同族的雌性生物来看。
她将热水倒进盆子,将毛巾打湿后拧个半乾,轻轻地在伤处擦拭。
唔,靠近肩膀的伤口有些裂开,大概是刚才开会时拍桌子扯到伤口了。
「抱歉,是不是太大力?」伊菲森的背部抽了一下,黎明赶紧停下来问。
「没事,你继续。」
「好的。」
黎明放轻了力道,仔细又小心地将伤口周围凝结的血块擦软擦掉,放入盆子搓洗,如此来回几次,盆子里已洗成一汪红通通的血水。
真是的,这么严重,伤口不浅,怎么还可以硬撑到现在,看了就觉得疼——
血块都擦掉后,她将那盆血水就地倒掉,再倒出一些水洗净手,然后拿起食盐水,正尷尬想着怎么要狼王把上衣脱掉怎么说出口时,一个回身,他已把脱下来的上衣放到一边。
皎洁的月光沐浴着他上半身健美的肌肉,黑色的发丝散在宽厚的肩膀上,健壮的手臂将发尾拨到前面,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
愣了几秒后,她赶紧回过神,慌张的抓起食盐水往伤口上开始洒。
「嘶——」
背对她的伊菲森,发出疼痛的低声嘶叫,整个背狠狠抽了一下。
「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痛了。」
消毒完,她便拿起外伤药膏,细心温柔地涂抹在伤处,一边说:「等一下等药膏乾了,就可以穿衣了。伤口有点深,王最近几天尽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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