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什么?”郁理歪头,“遗憾没有赶在我吃掉一号之前杀了我吗?”
“不,”贺柏深深地注视她,“遗憾我没有亲眼目睹你变成‘章鱼’的瞬间。”
郁理能察觉到他在兴奋。
这家伙,已经在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厮杀了。
郁理微微挑眉,正要开口,身旁的贺桐忽然扣住她的手。
“你不用遗憾。”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柏,尾音略微上扬,与贺柏的语调相差无几,“我已经帮你看过了。”
贺柏微移视线,似乎现在才发现他。
“看来你当晚也在现场?”
贺桐勾起嘴角:“特等席。”
郁理:“……”
她不确定这兄弟俩是不是在互呛,但她不得不承认,看着这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互相对望,的确是一种非常新奇且微妙的体验。
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只不过这面镜子里映不出她的身影。
“不错啊。”贺柏笑了一声,“难怪小郁理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原来是因为有你在。”
“怎么?”贺桐讥诮地问,“你很嫉妒?”
“我是欣慰。”贺柏用一种包容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作为我的替代品,你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
郁理:“……”
不愧是双子,贺柏显然很清楚贺桐的雷点。
他话音刚落,贺桐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贺桐神色阴寒, 腰后缓缓伸出青黑色的蜈蚣节肢。
节肢在日光下张牙舞爪,尖端像钩子一样锋利,像扒开血肉般蠕动着扩张、舒展。
“你说, 谁是替代品?”他一字一句地问, 目光充满嗜血的乖戾。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贺柏略微惊讶地眨了下眼,然后轻轻笑了, “这样不行啊, 贺桐。”
“你不能总是这么迟钝。”
他话音刚落,一条布满尖锐节肢的蜈蚣状长尾瞬间飞啸着向他袭去!
贺柏神色不变,手起刀落间, 锋刃砍在坚硬的蜈蚣外壳上。冷光森然,刀刃和蜈蚣同时狠狠一震,发出令人心惊的铮鸣声。
那些看似脆弱的青黑色薄壳究竟有多坚硬,郁理已经领教过了。
“连蜈蚣都砍不断么。”贺桐讥讽一笑,“看起来还是你更迟钝一点。”
贺柏毫不在意地收刀,指尖抚过刀身, 然后弹了下薄薄的刀刃,发出清脆的、如同嗡鸣般的短促声响。
“我真羡慕你。”他说, “变成异常还能保持这份天真。”
贺桐:“你嘴硬的样子真是可怜。”
贺柏又笑了。
“随你怎么想吧。毕竟是兄弟,我会尽量让着你的。”
“是吗?”贺桐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既然你这么大方,那现在就让我穿透你的心脏, 怎么样?”
“这个可能不行……”贺柏露出为难的神情, “毕竟我今天的目标是小郁理, 在抓到她之前, 你还是不要碍事比较好。”
贺桐冷笑:“不好意思,我这人就喜欢碍事。”
说完, 更多蜈蚣状长尾争先恐后地从他腰后钻出。
这些青黑色的活物两侧布满密集的尖锐节肢,它们气势汹汹,正要向贺柏发起进攻,几根触手突然缠上它们柔软的、接近腰际的根部。
贺桐微微一顿。
这个部位没有硬壳包裹,只有一寸不到的长度,被覆盖在衣物之下,除了郁理,没有第二个生物接触过这里。
“冷静一点。”郁理低声提醒,“谨记我们今天的目的,不要做多余的事。”
贺桐下意识侧眸看她,站在对面的贺柏则微妙地眯了眯眼。
他看起来像是被阳光刺了一下,但并没有避开视线,而是更加专注地直视着对面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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