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路扶摇直上,如今成了话事儿人,长得也是一个好相貌,洋气又时髦,“宁先生要到哪里去,不知道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大世界旁边的场子要剪彩,先前请您剪彩的。”
宁先生吃本土混大的,早年捞偏门的,如今金盆洗手了,但是要能去剪彩最好不过了,“您如果能去,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别人去了都不如您有号召力的,到时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算是给我们后辈一点鼓励支持了。”
姿态放的很低,跟小洪先生相处是很舒服的事情,包括宁先生虽然一直对三个人现阶段的地位不是很满意,但是也不会对小洪先生讲什么难听话的,“抬举我了,有你在,难道还怕没??x?有人捧场吗?”
“你们不愿意跟日本人合作,这个事情是我能做的了住的吗?要跟日本人硬抗,考虑过后果没有?”
事情是你们定下来的,问过他宁先生的意见没有?
小洪先生又耐心解释,“当然听您的了,我们不光因为跟宋先生有私交才护着他,不愿意听日本人差遣的,实在是谁也不愿意当汉奸的,总归我们是中国人的,在道儿上混的,别人看我们是瘪三,难道我们也要看自己是小瘪三,被人讲小赤佬嘛。”
宁先生听得有触碰到心里,到底没有说什么,只上车去了。
一上车,有保镖就上来讲,凑到他跟前说话,“听说北平财税司宋旸谷,主张税制改革,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我们走私盐。”
洪先生不屑一顾,私盐走私没有上万也有几千,沿海大户多少私枭越轨,盐政二字,自古以来就是不能插手的断头台,结“是个好后生!”
不知死活呗。
又疑惑,“不是死了吗?说是给日本人炸死了。”
保镖点头,“是死了,但是据说是宋先生的儿子,如今宋先生的儿媳在北平继续推行。”
宁先生脸刷地一下就变了。
很难看,“他们当我是傻子?”
欺人太甚。
他是捞偏门的,做的就是贩卖私盐,这个事情没有人敢管,到处混战就更没有人管了,结果现在,冒出来一个缉拿私盐的,他还要护着他?
“商有场商,行有运商,官受商贿这是天道,咱们做私枭的另辟蹊径,倒成了别人开刀的肉了!我趴盐摊的时候,黄毛小儿还没出生呢。”
南方地区,尤其是江苏一地的盐场失控之后,整个淮北盐场几乎没有盐产了,官盐价格大家自然是买不起的,普通人吃不起盐。
那就走私。
走私来的盐,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税收没有苛捐杂税,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现在宋旸谷个愣头青做的事情。
就是走私盐给你正规化,你可以有别的渠道,但是你得交税,而且最好就是国家层面直接做成进口。
这是砸人饭碗的事情。
商人嘛,砸人饭碗,等于杀人放火了。
宁先生骂了很久,结果这小子直接死了,本以为就过去了,没想到是宋先生的儿子。
保镖也一直在讲,在劝,说话也很拱火,“对我们目前没有影响,但是两位洪先生的态度,未尝不是要断我们生路,以后我们的路,只怕是越走越窄……”
洪先生吃完早茶去医院,跟二老爷谈很久,两个人再次很坚定地走在了一起,“日本人那边,我们是不会松口的,你好好休养。”
二老爷松口气,站在窗户前目送他走,宋映谷帮洪先生开车门,站在医院门口,目送他离开。
洪先生本来不开窗的,司机看了一眼,“宋家二爷还在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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