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基础病得多少啊,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打电话去家里,肯定是送医院来不及了,不然不能喊人家里去。
伍德愣了一下,没太懂他什么意思,他有时候就觉得,选个助理一定要聪明的,像是扶桑那样聪明的,他手都是无意识地动作,因为他没想过扶桑会回来,能活着回来。
他跟她最后的联系,就是帮她搞到一张船票去日本,她去日本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之前他介绍的朋友跟同学,音讯全无,后来中日战争爆发,日本本土全面推行军国主义,经济管控军事化。
一切都更渺茫了,他有时候路过棺材店铺,生意比之前更兴旺,会看一会儿,看看给她一个什么样子的界碑合适,她最后的那一点愿望,交待他的最后一点事情,总得做到。
总不能让她真的葬在富士山下,不得回家嘛。
伍德没说话,提着箱子就走了,他开车家里去的,真的有钱,在租借自己住,社会声望也很高,无论什么年代,医生都很好过,乱世医生的日子更好过一点儿,因为社会需求很旺盛。
就是家里,这两年对他也更加宽和了,因为治病救人是大事儿,他看了一眼大门上插着的钥匙,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一把钥匙,那还是很多年前。
扶桑大概还小,有时候来家里学习外文,伍德时间不太准时,他忙,扶桑会等很久,他就给藏起来两把钥匙,扶桑到时候可以进去。
他有时候忘记钥匙了,也可以用一下。
在租借这边,没有贼来家里偷东西的。
扶桑这会儿脸都开始黄了,之前是疼得脸白,宋旸谷看她也觉得不对劲,蹲下来撑开她的眼皮子,看她黑眼珠还在动弹,松口气,“内脏伤到了吗?”
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发现的呢,难怪路上那么慢,“怎么不早点说——”
扶桑气的,恨不得抽手一巴掌,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是我不跟你说吗?
是你没给我机会说啊,她死死地把眼睛闭上,真的不想再多看这个世界一眼,多看一眼她都觉得伤心。
心里面一串棒槌骂过去骂过来!
这样就过去了,宋旸谷你说这人还挺上心,我管你搭理我不搭理我,我不能看你这样子快死了一样的,我得抢救你一下是不是,让你好过一点儿,他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心里才开始觉得急。
“承恩,去打清水来——”
承恩刚找出来一瓶酒精,放下来,自己去洗手间打水去了,“伤的厉害,刚没发觉,这会儿您看脸都黄了。”
宋旸谷有点慌,他懂一些跌打损伤的,他们兄弟三个小时候也是这样摔摔打打地,可是不大一样,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他们挺耐疼的。
笨手笨脚地去拿着酒精给扶桑擦脸,她脸上的血还没干??x?净呢,跟钟馗他妹妹一样,有点吓人。
她姿势本来就有点扭曲,有人给擦,轻手轻脚的,扶桑就觉得好一点儿,也愿意睁开眼睛了,她头是朝着沙发外面,有一点悬空的,这样她舒服一点儿,因此能看见宋旸谷的下巴。
看见他紧绷的下巴,这样的表情就是很凝重,那点凝重能让她看见嘴角都是凝固的,她松口气,心想你总算知道怎么做个人了。
“你轻点——”别给我毁容了!
扶桑看他拿酒精瓶子在自己脸正上方倒的时候,就有点不大好的预感,这样很容易倒自己脸上去了,她话还没说完,就看他那手一松。
那瓶子就脱落下来了。
扶桑你说都没力气叫,她只能侧脸,那瓶子擦着她的下巴砸地上去了,一股子味道四散开来。
除了砰的一声,客厅里面安静的像是只有火葬场噼里啪啦的声音,窒息。
真叫人窒息,承恩端着盆子,恰好都看见了。
他背身过去,端着盆子又回去了。
想起来了,他得多加一点冷水。
他不能回去,回去宋旸谷面上挂不住。
扶桑眼彻底闭上了,不然她怕看见他就发火。
宋旸谷也愣了,他也没想到手滑,他也想很仔细怕弄疼她,一直轻手轻脚的,一直很拿捏的慌。
结果你看,她眼一闭上,就知道她这人生气了,干巴巴地解释一句,生硬的像是北平住家户从腊月二十七留到正月十五的馒头一样,在地上能砸出坑儿来,“不是故意的,手滑了。”
看她下巴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又肿起来,从地上摸了一点酒精,给她摁上去,扶桑疼得差点以为去了火焰山,脖子都梗起来了,老马真的头晕,只能眯着眼睛看,他失血挺多的,给这来人吵起来了。
听着扶桑对着宋旸谷叽歪,“你有病吗?你有什么病吗?你给我摁什么?你故意地是不是?”
扶桑疼得啊,她觉得就是故意的,现在情感上让她相信宋旸谷就是故意滴地,不然她怎么这样地倒霉呢,“你就是故意松手砸我的,看我不顺眼是不手?然后使劲给我摁,想着我疼死是不是?”
“宋旸谷,我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