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好不容易来了彭通判这么个愿意为他们效力的,他们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盐商们观察,柳贺似乎真的是在查灶户们贩卖私盐之事,想及此处,他们心中倒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不管怎么说,灶户们贩盐是在明面上的,一查便知,可他们盐商私底下贩盐却很隐秘,毕竟想逃过官府侦察并非那么容易,必须得有官面上的人助力才行。
他们担忧的还是柳贺的性格。
柳贺这人看似无害,可观他行事,却是谋定而后动的性子,此前他在府衙审案时府中士绅已有所察觉。
比如那江西桥案,江西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生员,可为了将这人的案子做实,柳贺与兴化李家提前打好了招呼,李家公子竟亲自来公堂作证,除此之外,柳贺更是请动了提学御史傅孟春,可以说是一丝机会也不给江西桥。
之后商税之事也是如此,这人
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却将扬州府众士绅犯过的错全部挖出。
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奸诈小人。
因柳贺在扬州府中任主官,扬州士绅们对状元郎应当光风霁月的印象全部破灭了,家中办席听戏时,他们也不爱听状元戏了。
戏本子里都是假状元,真状元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
因而柳贺才露出查贩卖私盐的苗头,扬州府中的士绅们都紧张了起来。
柳贺究竟会查到哪一步?他还能怎么折腾?
事实上,柳贺倒真没有府中士绅以为的那般一门心思盯在盐事上,他在给张居正的信里提到了这件事,具体办还是不办,张居正可以先给他一个章程,若真要办,靠柳贺一人之力单打独斗也不行,他必须要有个助手。
贩卖私盐损害的是朝廷的盐税,若张居正让柳贺动手,柳贺动手倒也无妨,此前商税一事也给了柳贺一个提醒——他觉得自己是在弥补朝廷的税收损失,可税收上来之后,给事中御史的弹劾折子就未停过,这反倒显得柳贺有些多此一举了。
所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大概就是如此。
盐事也是,若真要动手查,盐税定能多收上来一些,可这于柳贺本人又有何益处呢?
盐税他分不上多少,花用还是归朝廷,可得罪了大盐商及他们的后台,柳贺日后在官场上恐怕会寸步难行。
大明朝为何海瑞这样的官员极少?便是官至首辅者,又有几人没有私心?
所谓直臣、孤臣固然可贵,可直臣、孤臣是注定登不了顶的,尤其在阁部重臣皆由廷推、会推的情况下,非廷推的阁臣立身不正,即便入了阁,也会受到攻讦,可经廷推、会推者,谁人在京中不是朋党众多?
如海瑞这般的官员,会有官员在廷推中推他么?
王焕上门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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