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
在女医那声疑惑的询问中,宋怀玉彻底晕死过去。
“别别过来!”
宋怀玉从噩梦中惊醒,蹭地从熟悉的床榻上坐起,无意地扯到肩头的伤口,缠上的白色棉布下因此又渗出猩红的血点来。
“宋姑娘,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女医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水盆。
宋怀玉的碰到棉布下的湿意,抬手一看,果然如女医说的那样,星点的血迹慢慢晕开更大的痕迹。
“宋姑娘每回来霍将军这儿都是受着伤,倒是同霍将军像极。”
女医边说边解开棉布,换下的旧棉布被她随手扔进一旁的水盆里,方才还干净透彻的水很快就被她的血染红。
“霍将军可是还在公办?”
宋怀玉笑笑,心里却像吃了苦瓜似的难过,她一介妇人,从未与人交恶,就算原身当年少不知事做了许多坏事,但也不至于有人会派杀手来杀她,除非
“是的。”
女医为她重新擦上药粉,裹上棉布:“宋姑娘的伤虽没有上次深,但也最好不要见水,扯动,以免伤口溃烂。”
“嗯,谢谢你。”
宋怀玉朝她笑笑。
“这是我该做的,宋姑娘今日便在这儿好好歇下吧,霍将军这儿有暗卫把守,不会再有人伤到你的。”
女医从宋怀玉那道伤口的切口与方向就知是她遇上了杀手,离开前,她还贴心地告诉宋怀玉此处足够安全,可安心歇下。
“嗯,多谢。”
宋怀玉在女医走后重新躺回床榻,身下的软被软枕还有霍铮身上清爽好闻的气味,她将未受伤的右胳膊枕在脑袋底下,思考到底是谁会花费这种心思派杀手来杀她。
仔细想想,自她穿越过来后,曾经憎恨或是厌恶她的段思行和盛远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那么会是仲彦景吗?
也是不可能,他和自己相识并未太久,不可能对她存有杀心。
那么会是霍将军吗?
想想也不太可能,上回她受伤待在他这儿半月有余,若他因为知晓了仲彦景在她那儿而动了杀心,大可派人闯她那儿去抓她下大狱,或是在她受伤修养时痛下杀手,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那还能是谁?
庄宴明关上灵镜,他虽是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但是从他周身萦绕的冷意不难看出他现在很不开心。
倒是他大意了,以为她不过是名手无寸鸡之力的村妇,便派出了个最弱的杀手去刺杀她,结果反倒被她逃去霍铮的住处。
“倒是小看你了”
庄宴明起身理了理月色长衫,双手负在腰后走出长月司。
那名村妇所在的星位散发出的金光越来越清晰了
顺着庄宴明的方向看去,宋怀玉所在的星位上有只展翅而飞的金凤轮廓日渐清晰
宋怀玉是被雨声吵醒的,她一睁眼,屋内的光线昏暗,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棂与门扉上发出恼人的声音。
“几时了?”
她下了床榻,推开房门,狂风裹挟着骤雨狠狠砸在她的脸上,不一会儿便把她干净的亵衣浇了个透,现出衣衫下小巧可爱的乳儿。
宋怀玉急忙关上房门,脱下亵衣害怕湿了伤口引发感染。
没了亵衣,她只好把被子披在身上来遮住赤裸的上身。
“我这样也不好向女医借衣服,就只好等雨停了,女医来给我换药的时候向她借了。”
她暗自嘟囔,默默回到床榻上等待屋外风雨慢些。
约摸着过去了有半柱香,屋外的风雨总算安静不少,女医也适时端着晚食与药走进来。
“宋姑娘觉得伤口如何了?”
女医将晚食放在桌上,取来棉布与药粉坐在床沿,替她换上新药。
“好多了。”
“那个我的亵衣方才被雨水打湿了,我可否”
宋怀玉问。
“我那儿还有套干净的亵衣亵裤,宋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有的穿就很好了,我不挑。”
宋怀玉连连摆手。
“那我待会儿给你送来。”
女医带走换下的棉布,临走前还不忘嘱托她晚些洗漱更衣是不要让伤口见水,宋怀玉连连应下,送走女医后,她直接裹着被子坐在那儿享用起晚食。
许是屋外狂风骤雨显得屋内格外安静,宋怀玉吃完晚食就觉得困意袭来,想必和脑袋下的枕头有关,有霍铮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气味
“晚点再回去吧阿远他们应该不会担心的”
困意如潮水,宋怀玉在屋外的风雨飘摇之时睡得格外安心
“霍将军,几日不见,你怎得突然不胜酒力了?”
偏殿内,高台上的宋清风饮尽手中酒露,相隔透明的杯壁远远地与撑桌扶额的霍铮相望,霍铮也是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日里的酒量是千杯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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