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玉美美一觉醒来觉得脑袋底下热热乎乎的,还软软的,睁眼看,目光所及之处是盛远漂亮的下巴,光是一眼,她仅剩的困意全无,立马坐直了身子。原本小憩的盛远被她弄出的动静缓慢睁眼,身边人在理弄她的发髻,给歪斜的簪子重新插好。“吁~”马车停下,宋怀玉满耳都是敲锣打鼓与人潮的喧闹声,她掀开垂帘小小一角,看见一处宅子前挂满了红绸红灯笼,各处也贴上了红双喜的贴字。“恭喜啊恭喜!”“客气客气。”来参与婚宴的人向人群中与盛远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道贺,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走吧,妻主。”盛远拉过她的细腕走下马车。下马车前,宋怀玉做了个心里准备,其一是她有点抗拒在这么多人面前交流,况且原身对盛家儿子做过那样的事,那盛家铁定什么都知道。宋怀玉已经能够想到自己下了马车会有多少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社恐,她真的不大喜欢与人相处。“妻主在紧张?”盛远的手心试到她徒然升高的体温,出声询问。“是是有点。”宋怀玉心中在打退堂鼓,外面那些吵闹的声音和若隐若现的人潮,她紧张得小腿都在抖。“我们只在这儿待上一夜而已,不必紧张。”盛远闻言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两人齐齐下了马车,原先哄闹的人潮顷刻安静下来,宋怀玉被旁人投来的无数道视线看得头皮,背后发麻,抬眼与他们相视,嘴边的肉都在抖。“这不是盛远吗?稀客啊稀客啊。”“是啊,自盛远嫁人后也是许久不曾回来过了。”旁人七嘴八舌提起的人都是盛远,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身边的宋怀玉,故此她暗暗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是的,家务繁忙,所以抽不开身。”盛远忙着与他人交流,放任宋怀玉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也不知过去多久,与盛远攀谈的众人在盛家大姐正夫的婚轿停下时转移了目标。“妻主,走吧。”盛远一路拉着她站在旁边,找了个好位置能把盛家大姐意气风发地将婚轿里头的夫婿背下,满脸笑容地跨过火盆。宋怀玉好奇地张大眼睛,她也是不曾猜到这长宁的女子力气这么大,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背起男子,连大气都不曾多喘。盛远倒是对眼前的热闹没什么感觉,反倒被一脸新奇的宋怀玉攫住目光,她张大了眼睛,黑眸轻闪着水光;小巧的檀口也在微微张着,满眼都是好奇。如此喜欢吗?他敛下眼睫,忆起曾经过门时,简陋的婚轿、大笑的她、那时他当真觉着自己坠进了十八层地狱那样痛苦,可纵使万般痛苦,他也不得不嫁给夺了他身子的她。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往后悲剧的每一天,每日每日带着苦楚与她相处,可就在某一天,她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就在他和段思行以为此生可以自由了,结果她却醒了他想着痛苦的日子还将继续,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但这个想法还没实行,他们的妻主似乎在那场风寒中改了性子。变得爱干净,变得不再那么渴望与他们欢好,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好的方向走。“阿远?”“阿远?”宋怀玉扯了扯正发呆的盛远衣袖,待他回神,她赶忙拉着他跟上来迎她去正厅的侍子。“再发呆就跟不上了。”盛远藏好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凝视自己腕上的嫩白小手,心道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眼下要做的,是与妻主一同好好经营着这个家。随着唢呐声消失,热闹非凡的盛家迎来难得宁静。“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宋怀玉从未切身体会过古人结婚时的场景,如今古人大婚就在自己面前发生,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幕。宋怀玉的眼睛四处打量,发现盛家的人长得都还不错,尤其身边的盛远,是他们所有人中最好看的。盛远注意到来自宋怀玉的打量,他忍不住回头看她,问:“怎么了?”“没什么啊,就是感觉阿远长得真好看,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看的。”宋怀玉甚为直接的夸赞让对何事都云淡风轻的盛远第一次感受何为羞意,他不自在地用指腹碰碰鼻尖,说。“妻主,专心点。”宋怀玉笑嘻嘻地转移目标,又去盯着正厅里头的新人,等听见那句‘送入洞房’,她也像别人那样拍起手掌,目送羞赧的男子被盛家大姐牵入新房。“咱们走吗?”宾客们落座,宋怀玉满眼都是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嘴上说着想走,心里却不这么想。盛远一如既往地心细,看出她的想法,说:“用完了晚膳再走也不迟。”宋怀玉难掩喜悦,面上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盛远暗暗失笑,领着她落座在主宾的位置上。盛家的厨子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这一敞开了肚子,外头的天色就暗了。“要走了吗?”刚新婚的盛家大姐盛岚拦住他们去路,问道。“是的,天色太晚了。”宋怀玉点点头。“既然天色都晚了,想来路上也不怎么安全,不如明日再走吧,整好再陪我喝几口酒。”盛岚走近宋怀玉,端着酒杯贴上她,还把她从盛远身边拉走,神神秘秘地说:“这酒可是阿远当年制的,今日我大婚才从土里挖出来,可香了,也不醉人。”宋怀玉其实不怎么爱喝酒,但面对盛岚的盛情邀请,她只好点头答应下来。“成了,阿远,你家妻主还要陪我喝几杯,你也别愣着,一起喝去啊。”盛岚熟络地揽上宋怀玉的肩,不顾身后盛远的出言拒绝,毅然决然的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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