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不要上学,你非要上,你上学就上学,上到天台来了是吧?你发疯不在家发非要跑到学校来给我丢人现眼!就你这样,你死了算了,你跳!你现在就跳!”
“这位家长!”钳制住秦又琴的警察一脸严肃,“孩子受到了伤害,你第一时间不安慰,还在这里指责,如果孩子真的跳了下去,你也脱不了干系。”
秦又琴被吓住,哆哆嗦嗦道:“我只是吓吓她,我不是……”
她像是神经错乱般哭了起来,“我命怎么这么苦,孩子爸开个车也能被高速路上溅起的石子穿透心脏,你走了就走了,偏偏给我留下几百万的债,现下连你女儿也要走,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走好了!”
她说着就要往边上的水泥墙撞去,被警察死死拉住。
厍听露像是回过神来,往后望去,“你说爸是被石子穿透的心脏?不是我那通电话害的?”
秦又琴抽噎着看她,“妈平时是对你不太好,也说过你克死了孩他爸这种话,但妈是压力过大,你怎么不知道理解下妈呢?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有多苦多累,我一双手恨不得变成八双用,厍望又小,你又非要上学,我的工资压根不够养活咱娘仨。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的男人已经死了,我女儿也要寻死,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有警察趁厍听露晃神间一把拽住她的衣领,她被拽倒在地上,所幸头枕在他胳膊上没什么大碍。
安瀞松了口气,想起身翻下栏杆,却发现自己有点恐高,手心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双腿也发软无力。
正当她努力克服着心理障碍时,一双手从后环住了她的腰腹,她小声尖叫扭动了下身子,两人重重朝地上摔去。
时深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抱着她腰部。
安瀞四仰八叉的,还有些发懵。一群人围着被拽回去的厍听露好声劝导着,竟没有人朝这边看一眼。
时深松开手,闷声笑了两下,胸腔在她背部发颤,他的气息透过发丝拂在她冻得通红的耳廓,“还不起来?”
安瀞瞬间脸红了几分,手足无措地往旁边拱着,半晌才坐起。时深撑起身子爬了起来,朝她伸手。
安瀞没好意思去牵他的手,扶着墙壁站起身,余光瞄到他手背一点血色,顿时不顾刚刚那点腼腆一把拽起他的手心,腕部被围栏边沿划出一道血痕,刚又在地上蹭了下,血水都渗进了袖口。
“受伤了。”
时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任凭她握着掌心,浅浅笑道:“没事,小伤。”
安瀞抬眸看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松开他的手。见厍听露和秦又琴已经抱头痛哭,想着她应该也不会再做些不好的事情,便指了指楼梯口道:“下去处理一下?”
时深眼神如同牛皮糖,紧紧黏在她的身上,磁性声线让人如沐春风,“好。”
两人慢慢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时深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过她的肩膀,像是要把一生的擦肩而过在这一段路演完。
时深坐在她的位置上,看她从抽屉里摸出之前给厍听露处理伤口的药水,她掰断支生理盐水仔细清理着伤口,时不时吹两下,像是想将粘黏在血肉上的沙子吹飞,又像是想缓解他的疼痛。
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眉目下青黑的痕迹在白皙的面颊上十分明显,唇瓣嫣红,红晕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风吹的。
伤口有点长,安瀞横着贴了两个创口贴才勉强遮住,又不放心似地嘱咐,“这两天不要打球了。”
时深略带宠溺地笑了两声,“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天台上撺掇出来的勇气,她又补充道:“以后别乱脱衣服了。”
时深皱眉不解,“乱脱衣服?”
安瀞视线闪躲,瓮声瓮气道:“感冒。”
时深笑意加深,乖巧点头,“好,听你的。”
门口有同学回来,半堂课的时间已经过去,热闹的楼底如同菜市场,现下随着厍听露被解救后渐渐散开。
时深先一步回了自己座位,伊子璇随着人流冲进来,抓着安瀞的手就是一通埋怨,“你是不是疯了?你爬到围栏上是想干嘛?和厍听露一起殉情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怕失手掉下来。”
安瀞被她训到没脾气,忙讨好道:“别气了,晚上请你吃饭。”
伊子璇重重哼了一声,坐在厍听露的位置上,缓和了下情绪,“听露和她妈妈回家了,老师让她回家歇息,下个学期再来。”
安瀞皱眉,“那她学习怎么办?”
伊子璇耸肩,“也没几天就期末考试了,碍不了多大事。”
她神神秘秘凑过来,“听说校园网昨天凌晨有人发了校内太妹的石锤视频,就那个欺负厍听露的习秀雅。好几个剪辑在一起的视频,还有被她欺负过的人站出来在帖子下面说她的种种恶行。现在她已经被校长叫去了办公室,据说连父母都喊来了,大家都猜测她会被劝退。”
“她现在比厍听露还出名,外校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表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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