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
「我要出门一趟,草莓,在家要乖乖的。」
即便明知草莓听不懂,白哉仍然很认真地叮嘱道。
或许什么时候一护就醒了呢?
看着猫咪那几个月来没长大半点的身型,和依然懵懂剔透的眼瞳,白哉无声叹了口气。
俯身摸了摸猫猫的脑袋,将那泛上的惆悵又压了下去。
无论如何,现在自己有草莓的陪伴,可说是过得很平静,很快乐。
今天是二年级开学日。
一护,你再不回来,成绩可能赶不上了,得留级。
这么想着,白哉锁了门。
没有以前那么不放心,因为草莓很乖,且宅,压根不爱出门,白哉在家就跟着白哉,在他身边睡觉或玩耍,白哉出门它就继续睡觉。
据说猫咪每天要睡十八小时以上呢。
但以前上学时倒是每天活蹦乱跳的。
到了学校,找到新班级,很不错,跟银城不是一个班,只是被安排了新同桌,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她似乎很好奇白哉这个年级第一名,主动搭了两句话,但白哉的反应不能说不客气却实在颇为冷淡,她就扁扁嘴,放弃结交找后座的女孩说话去了。
白哉松了一口气。
一护到底要什么时候醒来呢?
同桌是一护的话,绝不会厌烦的。
哪怕只是一些关于天气或午餐的无聊的话,他飞扬灵动的神采也是那么的耀目,让人在他身边就会拥有好心情。
就算是抓他晨读或写习题集他瘫在桌面上的样子也有趣得很。
偶尔会有一点小脾气,但一根小鱼乾就能让他眉开眼笑,一口一个「白哉最好了」。
那么快乐的时光,当时究竟是怎么捨得斩断的呢?
如果自己没有反应那么激烈,一护就不会离开,一护不离开,月岛就不会失忆,会被教训得远离自己,就不会有后来银城的围堵,更不需要猫咪出手,猫咪不出手,自然不会被那个眼镜男人找上。
都是因为我。
白哉早就后悔了。
越想明白个中脉络,就越是后悔。
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短发乱翘的男生的脸,素描颇有些功底,画得很像记忆中的一护,尤其是眼神,剔透而明亮。
他看了看,也诧异于没有本人在面前,细节方面却一点也不差,想了想,又在一旁画了个长头发穿和服的一护。
梦中所见的一护。
微蹙的眉间带着哀戚之色,却被长发衬得格外有种沉静清丽的漂亮。
「这是谁啊?画得挺好的嘛?」
新同桌好奇地瞅了一眼,突兀开口把沉思中的白哉吓了一跳。
白哉用笔头抵住她凑过来的额头将人推开。
这种连手都不愿意上的无声嫌弃,让女孩彻底不爽,扭过头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白哉烦恼地皱了眉,他将草稿收起,起身去找了班导。
不多时,班导来了,让白哉换了个座位,理由是朽木同学视力下降,看不太清黑板,坐到了第三排边缘,而那个位置原本的两个人,女孩跟他之前的同桌同坐,男孩则调到了后面一排。
突然的调换座位引起了小范围的议论,但很快结束了,因为「朽木同学果然跟传闻一样,是个孤僻的怪人」这个结论已经传开,眾人对他再没有了兴趣。
很好。
白哉看向窗外。
一年了,距离最初认识一护,足足有一年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遇见一护,是这一年,不,五年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一护能回来……继续坐在身边……
掏出钥匙开了锁,白哉抬眼,以为会看到无声无息等待在玄关的草莓,没想到视线所及却是空荡荡的。
在睡觉吗?
略微惊讶的视线掠过客厅的沙发,没有。猫隧道?空的,白哉怀着疑惑进了卧室,去看猫窝,但猫窝也没有,他终于慌了,「草莓!草莓!」
怎么不出来?以前一叫一定会出来的。
不死心地继续寻找,从卧室到阳台,再到卫生间,然后是衣柜,窗帘后,白哉来来回回地唤着,找着,却就是不见橘色虎纹的小猫出来。
草莓真的不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
白哉仔细查看每一个窗户,但窗户虽然是打开的,却有着防蚊的纱窗,整个夏天都是不会打开的,纱窗边缘并没有破损。
草莓,就这么消失了吗?
还是不小心把自己关在某个柜子里了?
卫生间水池下的柜子呢?
厨房的碗柜和杂物柜呢?
都没有。
「草莓!草莓你去哪了?不要吓我!」
不停地唤着,白哉脑子里泛起无数的揣想,是不是那个眼镜男人找来了?把草莓抓走了?
现在草莓只是个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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