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以前就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不知人间疾苦,住在象牙塔里,这样也容易钻牛角尖,重活一世后,让她看到了许多不同的人生,也就多了一些豁达的心境。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往里走,老远就看见陆亭笈,正在那里翘首,一看到他们,便高兴得直挥手。
陆绪章孟砚青过去,他忙接过来手里的东西,又笑着喊陆老爷子。
陆家在这里的老宅是一处中西结合的宅子,红砖砌墙,里面是砖木结构的,洁白的雕花窗,衬着爬山虎的叶子,在周围一片西洋建筑中,别有风格。
陆老爷子很快出来了,就那么笑呵呵地打量着孟砚青。
孟砚青上前,叫了声:“陆叔叔。”
她声音有些低,也有些哽咽。
陆老爷子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很久,感慨一声:“很好,真的很好——”
他冲着孟砚青伸出手来。
孟砚青上前,握住了陆老爷子的手,陆老爷子便抱住了她。
这一刻,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父亲带着自己从法国回来,在首都饭店第一次见到陆老爷子的种种,后来的许多年,陆家两位老人对自己的照拂和关爱。
十年时间,婆婆已经不在了,公公也已经头发花白,光阴改变了人间。
她眸中便泛起湿润,喉咙发堵,想说什么,但是许多事,却不知从何提起。
陆老爷子声音嘶哑:“孩子,你受苦了。”
孟砚青听得这句,哽声道:“陆叔叔。”
陆老爷子抬起手,宽厚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别难过,好了,先进屋吧。”
陆绪章这个时候适时地扶住她的肩膀:“走,我们先进屋吧。”
陆亭笈也忙道:“嗯嗯嗯,先进屋!”
他明显有些激动。
一时大家进屋,进去后,保姆已经准备好水果茶点,又给大家倒了茶,便先出去了。
孟砚青环顾这客厅,里面一水的古董家具,黄花梨桌椅,靠窗的墙上是红木镶框的大理石挂屏,下面则是明代黄花梨素夹头榫画案,而在窗户正对面,是一幅字画,那明显就是陆绪章母亲的手笔。
她就这么怔怔看着。
她婚后有一段状态不好,陆绪章忙,陆家父母便把她接过来悉心照料着,她对这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多少年了,这里竟不曾变,依然是原来的模样。
陆老爷子顺着她的目光,环视过那摆设,最后也落在那幅画上。
他便叹了声:“这幅画最近才新裱的,是你母亲临走前画的。”
孟砚青听着,眼泪不自觉便落下来。
陆绪章从旁,安抚地握住她的手。
陆老爷子便说起当时的种种来,这么说着,也问起孟砚青。
有些事,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但是当着老人家,也不好说得太详细,只是含糊大致提了,期间陆绪章也帮着解释了一番。
到底是老人家,见多识广的,竟也没太惊讶,最后只是感慨道:“这样很好,你看这些年,他们父子都很不像样,现在有你,我以后也放心了。”
陆亭笈自然明白今天这见面彼此有些伤感,他便忙道:“祖父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不像样了,我一直都像样得很。”
他这么一说,陆老爷子便笑了,他满足地道:“对对对,我们亭笈一直都很像样。”
一时自然提起陆亭笈考上大学的事,一家人都高兴,说说笑笑的,氛围团融和睦。
中午的饭菜,是陆老爷子早叫了外面的厨子进家里来做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最让孟砚青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样溜白菜,那口味,实在熟悉得很。
要知道那道菜看似简单,但一般人要想做好并没那么容易。
她一尝就知道,这是陆老爷子做的。
她意外地看着陆老爷子:“陆叔叔,这溜白菜?”
陆老爷子:“砚青,你看你这都上门了,也别太见外了,我怎么听着这句陆叔叔这么别扭?”
孟砚青微怔了下,到底是道:“父亲。”
她这么一喊,陆老爷子便笑了:“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以后我也没什么操心的了,今天高兴得很,也算是个喜日子,大家高兴就行。”
陆亭笈已经从旁剥了虾,很讨好地喂给陆老爷子:“我早说过,祖父是天底下最慈爱的,来,你孙子孝敬你,尝尝这个虾。”
陆老爷子自然受用得很,哈哈笑着吃了,陆亭笈见此,越发从旁各种孝敬体贴的,简直这辈子没这么孝敬过!
陆绪章从旁笑看了孟砚青一眼,用唇语道:看你儿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离开东交民巷的时候,孟砚青心里很是松快。
这毕竟是一个秘密,一个不好直白说出的秘密,现在在老人家面前过了明路,以后就好说了。
显然陆绪章心情也不错,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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