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别恼嘛,你看你,脾气这么差,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嘛……”
陆绪章:“没什么要求,你乖乖的,晚上给你们带好吃的。”
他声音很低很暖,带着浅淡笑意。
孟砚青的心便被他说得有些酥酥软软的。
她想,其实她如果能放下过去,别太较真,这样也很好。
她便低声道:“好。”
陆绪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孟砚青想了想:“突然想起榅桲拌白菜心,想吃。”
陆绪章便笑了,有些无奈:“口味这么刁?”
所谓榅桲,是旧日生在北京西山的果儿,樱桃大小,酸酸甜甜的,过去老北京做蜜饯用这个最好不过了。
陆老爷子喜用这榅桲来做菜,比如榅桲拌梨丝,榅桲拌白菜心,拌起来清亮酸甜,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这榅桲熟在秋日,这会儿显然不是季节,而那腌制成蜜饯的榅桲入菜的话,又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像陆绪章这样的美食大家,是不屑用蜜饯榅桲的。
孟砚青:“是你问我的嘛,我就说说,也没说非要吃,没有就算了。”
陆绪章:“我这里有点事要忙,晚上我会早点过去。”
孟砚青:“嗯嗯,知道啦!”
谁知道挂了电话后,她刚要起身,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她笑着道:“又怎么了?”
声音过于亲昵随意,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下。
孟砚青也很快意识到不对了。
她的电话号码才安装没多久,知道的人不多,也很少有人打来电话,她自然下意识以为是陆绪章了。
而此时,电话那头异样的沉默,让孟砚青知道了。
她低声说:“君宜?”
电话那头确实是霍君宜,他终于开口:“刚才是给陆先生打电话呢?”
孟砚青:“是,他说晚上带些吃的过来。”
霍君宜声音苦涩起来:“我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想了很久。”
孟砚青:“嗯?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和霍君宜在一起时,确实是真心希望能在一起的,甚至连以后的日子都试探着想过了。
现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办法和霍君宜在一起,分手是她主动提出的,她心里多少有愧,也愿意做一些什么让他心里好受。
霍君宜听着她的声音,突然有些无力:“我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我心里难受得要死,可是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智冷静地问我这个问题?”
孟砚青听着,也是怔了下。
之后她想了想,道:“对不起。可是从一开始,
我们就是这么相处的,难道不是吗?”
霍君宜顿时沉默了。
是的,最开始他们就是这么相处的。
他一直试着在用理智平和的态度对待她,因为他感觉她喜欢这样。
这么说着,孟砚青听到外面门响了,她道:“亭笈买早餐回来了,我得吃饭了。”
霍君宜:“嗯,你先吃饭吧。”
一早上两通电话,来自两个不同的男人。
吃早餐时候,孟砚青看着儿子,突发感慨:“这男女爱情呢,只会让人徒增烦恼罢了。”
陆亭笈疑惑看向母亲:“是因为你和霍先生分手吗?”
孟砚青:“差不多吧。”
如果不分手,就没有陆绪章这一茬了。
陆亭笈轻皱眉,不太苟同地道:“早知道不该和他谈,现在分了,还惹得你不高兴。”
孟砚青:“对,就不该谈!其实现阶段,还是想着赚钱和考大学,男人嘛,只会牵扯我的心思。”
陆亭笈很是赞同地点头:“谈恋爱太无聊了!”
不谈才好呢!
一时他突然想起来了:“宁碧梧还真和隔壁班班长谈了。”
孟砚青:“哦?”
陆亭笈叹了声,摇头,点评道:“她真傻!”
孟砚青:“……”
仿佛天底下就她这大儿子聪明了。
晚上时候,陆绪章早早过来了,竟然带了榅桲,要做榅桲拌白菜心。
孟砚青意外:“哪儿来的?”
陆绪章:“我找了物资局的朋友,从冷库里要来的,今晚来个榅桲拌白菜心?或者榅桲拌雪梨丝?”
孟砚青自然没想到,为了个榅桲,他竟然这么兴师动众。
一时抬眼看过去,他用一种拿自己很没办法的眼神看着自己。
孟砚青抿唇笑了:“都行,生吃也挺好的。”
陆绪章:“我尝了,味道还可以,等会洗了给你吃。”
孟砚青:“嗯……”
这时候陆亭笈过来了,陆绪章便叫他一起过去帮厨。
陆绪章要锻炼陆亭笈的厨艺,陆亭笈倒是也算积极,如今多少已经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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