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水波声,溅了一点水珠在地面上,恰巧掩盖了外间的脚步声。
外间刚见了一点暗色,谈垣初就到了盼雎殿,盼雎殿挂着高高的灯笼,欲和月色争辉。
他没让人通传,直接带着许顺福进了内殿,但没想到殿内居然会没人,他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不等询问,谈垣初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
很轻的动静,却是响彻安静的殿内,伴着女子的轻声,泛起一点点旖旎的涟漪。
许顺福也在殿内,他很快意识到云婕妤在做什么,忙忙低下头,他原本以为皇上会在外面等着云婕妤出来,谁知道,皇上只是停了一下,就径直朝屏风后走去。
许顺福心底轻啧了声,他使了个眼色,带着宫人直接退了出去。
松福在殿外伺候,见许顺福出来,他一脸纠结地挠了挠头,隐晦道:“公公,奴才刚让人传了晚膳。”
许顺福瞧了眼时辰,他清了清嗓子:
“晚一点再吃也没事,左右皇上不会饿着云婕妤。”
话音甫落,殿外陷入了一片安静,一些略有些知事的宫女忍不住垂下头,耳根露了点被臊出来的红。
见状,许顺福陡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见松福一脸震惊,忙呸了声:
“一个两个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晚膳!皇上不会让云婕妤一直饿着。”
毕竟他亲眼所见,皇上从没在这些方面亏待过云婕妤。
松福讪笑了一声:“奴才们知道的。”
殿内的人不知外面的滑稽,云姒靠在浴桶中,她抬手拨了拨水,水珠顺着手臂滑下,然后滴落水面,净室内有热气氤氲,于是有水珠沁在她脸颊、鼻尖、锁骨,水雾弥漫,也是透骨生香,她微微仰头,杏眸轻闭着。
有人替她浇了一舀水,温热顺着肩膀滑下,然后,云姒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只当是宫人去加热水,没当一回事,连眼皮子都没睁开。
毕竟,秋媛也在殿内,如果有事,秋媛总会叫她一声。
但她忘了,有一种情况,秋媛根本没法提醒她。
例如,在某人的无声命令下。
有人搭上她的肩,替她按了按肩,云姒轻蹙了下黛眉,她陡然睁开杏眸,四目相视间,从高处看向她的人意外一挑眉,他还若有其事地问:
“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是朕伺候得不好?”
云姒是察觉到了不对,但也没想到会一睁眼就看见谈垣初,她瞪圆了杏眸,略有点心梗,被谈垣初噎住了良久:
半晌,她轻扯唇,在谈垣初好奇的视线中回答:
“手法这么生疏的宫人,根本不会被中省殿放出来。”
谈垣初轻啧了声,他差点忘了,她也是中省殿出来的,对宫人比他了解多了。
不好骗。
他垂眼,浴桶水面被花瓣挡住,大半春光都不曾泄出来,但也瞧了一点春色,她的两条腿生得格外好看,纤细笔直,白皙细腻,如今,她将腿贴着浴桶蜷着,似乎有点不舒服,女子被惊到,仓促地坐起来,白皙的指尖攥在浴桶边缘,羞臊地恼瞪他:
“皇上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
谈垣初勾起她一缕青丝,慢条斯理地挑了下眉,表示愿闻其详。
云姒言简意赅:“活脱脱像个登徒子!”
谈垣初被气笑了,谁敢指着他鼻子骂他登徒子?
他伸手弹了下她脑壳,问她:“看你一眼就是登徒子,等夜间,你我床榻上共眠时,朕又是什么?”
云姒被他堵得哑口无声,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偏偏她寻不到话音堵回去,半晌,她羞愤地憋出了一句:
“您真不害臊!”
谈垣初点头,一点不客气地应下这句话:“嗯,你说得对。”
被附和了,但云姒一点没觉得高兴,她轻扯唇角,这人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云姒又忍不住想起殿内的那扇屏风,她看了眼四周,确认没了外人,她压低声:“您不是答应嫔妾把那屏风收起来么?怎么现在却摆在嫔妾殿内了?”
谈垣初勾起她的青丝,净室内的宫人都被他赶了出去,伺候女子沐浴的活计只能落在他身上,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某人乐在其中,他指尖蹭了点皂角,揉在她乌发上,在替她清洗的同时,还能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
“那扇屏风是江南进贡而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绣工甚是巧妙,你不喜欢么?”
云姒深呼吸了一口气:“您明知道嫔妾在说什么!”
什么价值连城!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
谈垣初抬眼,隐约地低笑了一声:“你当真不喜欢?朕却是很喜欢。”
他话音意味深长,云姒当然听得懂,她恼得抬起杏眸瞪他,但在四目相视时,云姒蓦然一愣,她这时才发现他眸底神色格外暗,云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们身在何处。
在净室,而且她赤裸。
云姒脸颊陡然染上绯红,她忍不住蜷起两条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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