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仿若不客气。
云姒却听得眸色稍闪,她如果不知道常德义的为人,许是会觉得秋媛在警告她,但正是她清楚常德义私底下都有什么癖好,才理解秋媛话中的提醒。
她垂下眼睑:
“多谢秋媛姑娘,我会仔细的。”
秋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闷闷地不再出声,等云姒收拾好后,她带着云姒回去,生硬道:
“养心殿很久没有新来的宫女了。”
皇上不经常让宫女伺候,所以和后宫在主子娘娘前不同,御前多是太监得脸一些,宫女很少有能露头的,出宫的初儿算是难得能让皇上记得名字的宫女。
而且御前的宫人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是得了出宫的恩典,否认很少有人愿意让出来,一个个都勒紧了皮,生怕会犯错。
毕竟在御前伺候,要比任何地方都得脸。
等快到养心殿,秋媛忽然又变得安静,路过常德义时,也是一直没有抬头,云姒扫了眼她握紧的双手,眸色稍闪。
难道……常德义对御前的宫女也会下手?
云姒一颗心蓦然下沉,她低垂的眸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云姒跟着秋媛走到游廊下,皇上不在,四周宫人没有那么严谨,除去守门的,都三三两两地挨在一起低声说话,云姒没落单,秋媛也放慢了脚步,没把她撇下。
远离了常德义视线,秋媛和她介绍:
“御前伺候的宫女不多,加上你也只有八人。”
秋媛和她说了一遍,云姒一眼扫过去,只大致记住了人名。
说到这里,秋媛看了她一眼:
“在御前伺候,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
云姒认真地点头,见状,秋媛脸色缓和许多,她低了声音:“但你也别担心,相较而言,御前的宫人要清闲得多。”
清闲是真的清闲,云姒初来乍到,就一直和秋媛在游廊下待着,听着她和其余宫人闲聊。
许久,秋媛看了眼时间,站起来:
“时辰要到了,秋寒去烧水。”
云姒也跟着站起来,秋媛这才想起她,和她解释道:“皇上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回养心殿。”
云姒记下这一点,就见整个养心殿都忙了起来,常德义把人指挥得团团转,秋媛见状,拉了她一把:
“你守在门口,别乱跑。”
即使秋媛不说,云姒也没敢乱跑,和当初去和宜殿不同,那是她是掌事宫女,如今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相较而言,她要比当时拘谨很多。
云姒回到中省殿后,又领了两套夏季的宫裙,她依旧穿着一身松青色襦裙,低眉顺眼地站在养心殿前。
一刻钟左右,她终于听见有动静传来,云姒忽然有点紧张。
时隔半年再见皇上,云姒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她一点点攥紧手帕,清晰地听见心脏砰砰乱动声。
她在想,皇上当真还记得她?
銮驾停在了台阶下,谈垣初从銮驾中下来,他疲倦地按了按眉眼,倏然,眼前掠过一片青色,他抬了抬眼。
女子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仿若半年前,她总是这般守着卢才人。
谈垣初眉眼一松,许顺福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云姒姑娘,他心底哎呦一声,这么快就来了?
看来刘安顺那老小子办事还是麻利。
谈垣初踏上了台阶,停在女子面前,他表现得仿若没有这半年隔阂,坦然自若地问她:
“什么时候到的?”
话音甫落,御前人都是一惊,常德义忍不住地抹了一把额间冷汗。
云姒的眼睑轻颤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认,在谈垣初开口的一瞬间,她心底紧绷的一根弦陡然放松下来。
她错愕抬眼,似乎怔住,片刻后,她恭敬地低垂着头:
“奴婢来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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