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样样要给奶奶挑最贵的最好的,乐队和先生,全都要最好的。”
方橙忽然指向灵堂,“看见没?奶奶就看着呢,看你们这些孝子孝儿媳,今晚奶奶一定托梦给你们。”
王娟和坐在一旁的方利军被方橙这么一说,总觉得背后有股凉意。
王娟挺直腰杆,“你三叔最是孝顺,当然要给奶奶最好的。”
方橙在心里冷笑,她可等着这机会呢,她还真巴不得奶奶今晚就托梦,好好教训一下这群好儿子。
“三婶,这死人财发多了,可是要遭报应的。”
“你一个外嫁女,胡说什么呢?发什么疯?”
方橙笑笑,她手上可拿着三叔吃回扣的证据呢,“一个葬礼花几千,最后你们和先生,还有纸扎铺的老板分一分,盖新房子的钱都有了吧?亲戚一场,也是算几个叔伯姑姑赞助你们了。”
“这钱孝敬了奶奶,再孝敬你们,你们赚了好名声,又赚进了口袋里,算来算去自家兄弟的钱袋子最好算计,没办法,谁叫你们聪明呢?”
王娟顿了一下,眼神霎时间有些慌,没想到方橙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但嘴上自然是不能承认的,“无凭无据别瞎说,都是兄弟姐妹一起商量的,我们怎么吃回扣,怎么骗钱?”
方橙扫了目瞪口呆的众人一眼,掏出口袋中的收据,纸扎铺开给老神棍,老神棍拿给方利军的,但跟拿给家人看的,俨然不是同一张。
昨天三叔方利军丢进火盆,风吹出来,被她捡到了。
方文芳和方文惠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照顾妈,你们一分钱没出,现在妈死了,你们还来讹我们的钱?”
“你这死人钱,赚的真是容易!”
“三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咱妈以前,是最疼你的!”
方利军在心里把老婆和侄女都痛骂了一顿,朝盛长沣道,“长沣,你不去管管?”
王娟也愤愤道,“你男人没说话,你在这瞎起哄什么呢?”
方橙大声道,“这是我奶奶!不是他奶奶!”
这一声里面的怒气,把王娟吓了一跳。
盛长沣看着方橙,再看向方利军,淡淡说,“她是她,我是我,我做不了她的主。”摆摆手,表示不想管,也管不了。
方利军扫了一眼,不知道怎么面对旁边坐着的大哥和二哥,葬礼本来就并着流水席,烟茶酒没断。
再加上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摩擦和怨念,二叔方利国刚刚喝了酒,脸色气得从发红到发青,“兄弟兄弟,兄弟的钱赚起来一点不亏心是吧?”
刚刚方利军还在怂恿两个哥哥换更好的棺木,而现在回想,难怪这几日,跳的最高,样样要最好的就是这个三弟了。
方利国愤怒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咔嚓”一声,然后一拳提起方利军,一拳朝他脸上挥过去。
一时间院子里乱作一团,方利国是三个兄弟里最强壮的,方利军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王娟紧张地去找二儿媳妇牛建芬,“建芬,快去劝一劝,二叔这打下去,利军怎么办?”
牛建芬将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大伯都劝不了,我怎么劝?”
“那总不能在咱妈灵前闹这么大吧?”
牛建芬冷笑一声,“你们还怕闹,怕闹做什么来讹我们的钱?”
说到这些,牛建芬心中也升起一团火,“大伯是长子,生下来人人捧着,三叔是小儿子,也是人人宠,我家利国挤在中间,从小没多少人待见,偏的他最孝心,三叔这几天说什么他都说好,挤也要挤出来。结果,你们这个小儿子,这个好儿子好儿媳妇,却来讹钱?”
“倒要好好闹一闹,让咱妈看看她到底生了什么东西!”牛建芬气呼呼地道,跑过去给丈夫递棍子。
方利军被打得捂着脑袋满地跑,方利民想劝架,结果劝着劝着,三个人全都打了起来。
一时间全场乱作一团
“着火了!着火了!奶奶显灵了!”盛夏指着灵堂边上不知为何燃起来的纸扎着急地道。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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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热闹闹的灵堂,瞬间变得乌烟瘴气。
好在纸扎是摆在院子里的,烧起来的时候,所有亲戚都赶去救火,也没烧到里面去。
方家院子里一股黑烟升腾而起,声响又传得特别大,不一会儿,便把村里的民兵引了过来。
兄弟三人斗殴得太严重,被抓回了大队教育。
三个儿媳妇急得团团转,王娟怕事情再闹大,对方利军不好,撺掇着马英和牛建芬去救人疏通。
牛建芬和马英也怕,这年头虽然不比以前,但要是给安个斗殴罪什么的,那就真是眼泪都哭不出来。
三人包了几个大红包,托人塞进去大队找人疏通关节,这才在天黑前,把方家三个年纪不小的儿子赎了出来。
——
回到方家,院子里乌灰灰一片,只剩灵柩边上两片垂幡若隐若现,起风时,那些灰烬和还没烧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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