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张凤英说话,安安从屋子里出来喊道:“我才不要衣服,哥哥姐姐们留在家里的旧衣裳就够我穿好多年的。他们在外头就得穿好衣裳,我娘给他们买的都是细棉布,穿在身上肯定舒服。”
林向阳无奈说:“你啊你,哎,让我说什么好啊。”
张凤英低着头笑了笑没吭声。
安安又说:“我娘给人做衣裳能挣点小钱,我也不用吃药了。都可以给哥哥姐姐们留着。”
林向阳又叹了口气,他知道张凤英的性格,既然说好要报答,你要是不让她尽点心意,反而会让她郁郁寡欢。
林向阳带着安安去县城,一早上就从家里出发。
安安穿着林娟小时候的衣服,正面看不到补丁。后背上的补丁被张凤英缝的细细的,用的布头是给别人做衣服剩的,跟衣服的颜色都是灰色,不仔细看不出来。
林向阳给她塞了一个白面馍馍在板车上吃,他自己则坐到前面跟赶驴车的大爷唠嗑。
要说林家四个闺女的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除了安安不是一母同胞外,林云是个性子内敛的人、林娟就是假小子粗心大意、因为是家里第二个闺女,爷爷奶奶不喜欢,转而跟母亲姓的花芽则是开朗活力型。最小的安安是个文静斯文的性子。
四个闺女四种性格,也怪有意思的。
安安一手拿着馍馍,一手抱着给哥哥姐姐们寄过去的衣服。她伸手捏到衣服兜,捏了两下,知道里面被她娘缝了东西,眉眼弯弯一笑。
林家村里。
天不亮赵小燕就被下屋里住着的老爷子的叫骂声吵醒。
她极不耐烦的爬起来,冲外屋地喊着:“娘!娘!你去看看那两个老东西又要干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睡觉!”
林春莲下地浇完水回来还得给一家人做饭,听到赵小燕喊她,她也不耐烦地说:“你也不过去看看,就知道在炕上睡懒觉,谁家像你这么大的闺女这么懒!”
赵小燕昨晚上根本就没睡着觉,村子里传遍了花芽嫁的男人长得俊朗又有气质,是真的大军官。她这才反应过来那天在劳动公园碰到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哄骗她,她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哪里还顾得上两个要死不活的老家伙。
林向阳每年就给四十五元钱,这些还不够他们吃饭吃药的,里外里林春莲一点钱抠不出来不说,还得浪费时间伺候着。时间一长本性露了出来,对待老人家冷言冷语不说,还给他们赶到潮湿的小屋子里住着。
两个老家伙也不是白白受欺负的性子,只要哪天精神好就站在院子里臭骂他们一家人,说他们是白眼狼,良心都被狗吃了。
林春莲一家不胜其烦,越发的后悔要赡养老人。
可林向阳分家时,已经白纸黑字写明白,他只负责每年四十五元钱,其他闲事一概不管。
老人在林春莲家住了这么久,反而当林春莲搭了不少钱。
知道林向阳现在得意,有了赵小燕的前车之鉴,他们一家都对此无可奈何。甚至觉得林向阳的二女婿手眼通天,但凡再有些花花心思算计着,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对付不了林向阳,越发的讨厌起两位老人。
就连之前整日在两位老人面前转悠的赵小燕,一个礼拜跟两位老人说不上一句话。更别提,老人家们想象的那样,在他们面前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两位老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他们自己选择了不孝顺的一方,活生生把孝顺儿子撵走,这一切都会让他们自食其果。
张凤英给花芽做的衣服在路上荡悠了半个月,总算到了花芽的手里。
顾听澜坐在茶几上,正在研究晚上吃点什么。见到花芽捧着娘家婶子寄过来的新衣服,闻了又闻,活像个小变态。
“你不知道吧,衣服上会有家的味道。我一闻就能想到我爹跟婶子的屋子,还有趴在炕上看书的小妹。”
顾听澜笑道:“除了这个你还能闻到什么?”
花芽想也不想的说:“家里变好了。”
顾听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花芽说:“婶子为人节省,晚上做衣服舍不得开灯,就会用煤油灯。煤油灯味道沾上了就不好去掉,所以我一闻没有煤油灯的味道,就知道婶子是开灯做的衣服。”
顾听澜把衣服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的确是很阳光温暖的味道。”说着他手下一动,似乎捏到什么东西。
顾听澜乐了:“你们家往衣服里面缝东西是一脉相承啊。”
花芽拿出小剪子把特意缝到衣服里面的小兜剪开,看到里面卷成一卷的毛钞票。零的整的都有,一共有二十元钱。
花芽鼻子一酸说:“她给人做一件衣服就收一元钱”
顾听澜搂着她说:“嗯,她一直记得你的好呢。”
第117章
花芽穿着新做的掐腰小衬衫, 外面罩了件新的长马甲。新马甲的长度正好挡在屁股上,露出两条笔挺的长腿。细细的腰身随着长马甲的摆动而若有若现,一路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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