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都没回去。
他也没回国,据说是因为滑雪训练排得满到没有空隙。
玄关的灯光偏冷,童汐焰倚在门侧,目光不紧不慢地落在她弯腰的姿势上。黑亮的发丝垂过膝头,挡住了半张脸。
“都跟你说过了,别蹚这浑水。”
林炽懒得反驳,低头换上拖鞋,唇角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苦笑:“哥,我有点渴。”
童汐焰纹丝不动。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的视线像是在衡量,又像是在等她先抬头。
空气里有一股清淡的柑橘香从他身上带过来,与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混在一起,缓缓渗进她的鼻腔,令她心颤不已。
她直起身时,发梢有意无意地擦过他袖口的布料。
童汐焰垂眸,接住那一瞬的细微触感,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能帮我倒杯热水吗?”她问,着重强调前叁个字。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像是在琢磨她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片刻后才转身,步子不快不慢,故意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林炽脱了外套,拉开茶几下的抽屉。
“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带着轻微的压迫感。
“茶包。”她低声回答,仍在一堆杂物中在翻找。
但抽屉卡住了。
下一秒,一只大手覆上来。他握住她的手背,连同抽屉一并向外一拉。
林炽抬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时间长到能分辨得出他的呼吸比平时慢半拍。
“找到了。”童汐焰松开她的手,把剩余的茶包拿出来,指背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戴戒指的指节。
林炽与他对视,不躲也不笑。
两人之间暧昧到稍微扬起头就能接吻,但谁也没有主动突破那个距离。
茶香在寂静的客厅里缓慢弥散。袅袅白雾在瓷壶口盘旋,像迟迟散不去的心事。
林炽将茶水缓缓倒入小盏,眼尾余光落在对面的哥哥身上。
“证据发给爸了吗?”她试探性地问。
童汐焰靠在在沙发上,长腿随意支着,指尖转着茶盖:“炽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一瞬,杯盏轻轻触碰茶几,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
此时客厅只有他们两人。
林苗在外头忙生意,保姆也放假了,偌大的宅子空得出奇,连落地钟的秒针声都显得格外沉闷。
林炽思来想去,又忍不住问:“……童允雯会坐牢吧?”
童汐焰抬眸望向走廊尽头的书房,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呵,这种人渣就该一命换一命。”
林炽的心头微微发紧。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童允武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眼周黑眼圈明显,下巴的胡渣没剃干净,令他看上去比林炽印象中憔悴许多。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林炽,呼吸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秒,似乎没料到她也会回来,随即把一本陈旧泛黄的日记本甩到两人面前。
“你自以为很了解雯雯么?今天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这是你爷爷年轻时的日记本。读完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童允雯是个疯子。”
童汐焰蓦地一愣,拿起那本日记,眉眼间的阴沉逐渐加深:“那你又何必袒护一个疯子呢?”
童允武低低地笑了一声,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面前的不是儿子,而是某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爸,你当初就知道人是她杀的,对不对?!”童汐焰咬牙切齿。
童允武微抬下巴:“怎么,你掌握了证据,很得意是么?”
“有什么好得意的。”童汐焰眼眶泛着悲怆的红,“我妈都不在了。”
林炽坐在一侧,像被什么钝物轻轻击中胸腔,呼吸微颤。
她很清楚,童汐焰想要的并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一个完整的家。
可惜,无论童允雯付出怎样的代价,也换不回他母亲的命。
“爸。”童汐焰的话语像刀锋抵着喉骨,锋利逼人,“我知道你不爱妈,但如果你坚持要保童允雯……我会恨你一辈子!”
“那你就恨吧。”
简简单单五个字,如冰水直灌入骨髓,堵死了最后一丝转圜的可能。
林炽垂下眼帘,心口涌上一种陌生而凌乱的感觉。
她似乎从未了解过父亲真正的样子。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从搬进童家后,父亲从不曾流露出“爱”这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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