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燕曦感觉头顶落下冰凉的手指,手指的主人戳着她的头顶,仿佛在向她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你说我要把这些身体放到哪儿去?挂在大门口?吊在天花板上?还是放到其他动物的笼子里?”
他每说一个地点,燕曦的身体就更僵硬一分,她现在非常确定,这个怪人绝对不是卫子明和苏苏姐之前所提到过的靠谱前辈!
救命啊麻麻!这里有神经病!
或许是感应到身下的老虎越来越僵硬,谛长卿不爽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突然觉得有几分无聊了。
还是里世界那几个小崽子逗着好玩,可惜被看得紧,招惹起来麻烦的要命。
想想真是不爽。
失去兴致后,谛长卿也懒得逗骑着的老虎了,他随意选了个方向,带着战战兢兢的四只动物以及漂浮着摞成一摞的五具身体向前走。
将人类的灵魂抽出来塞进动物的身体里来培养一种新的进化方向这个命题,西门舟都研究了十七八年了,进度看起来还是不怎么样。这批估计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人类灵魂倒是和动物身体不排异,可惜这些人类明显不会使用他们的新身体,如同拿着武器却不得使用要领。
谛长卿在自己的记忆里扒拉了一番,忽然想起西门舟的研究老东西也给他了资助了不少资源这件事,最近因为血脉不稳而无所事事的谛长卿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西门舟的甲方?
那么西门舟研究出的东西他不满意,提出点质疑也是很合理的吧?
发散着思维,谛长卿带着四只动物渐渐晃悠到了出口,看着身边漂浮着的一摞身体,谛长卿觉得有些累赘,他大手一挥,身体一具具飞进了出口附近的厕所,撞开了隔间的最后一个大门后,在马桶盖上依次摞了起来。
“还挺整齐。”谛长卿感受着灵力传回的反馈,满意道,“让西门舟那个神经病自己去厕所捞吧!”
想要将作品继续完善,少不得要用到这些人类的身体,想想那个神经病的洁癖,谛长卿就乐不可支。
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谛长卿摸摸下巴,将目光落到了他身边恨不得自己存在感直接趋近于无的动物身上。他知道少什么了———少了一点完美的收尾!
被谛长卿目光扫过的卫子明只觉背后一凉,接着他就发现自己飞了起来,懵逼的卫子明漂浮着,和半空中的谛长卿对上视线,他看到那双赤色的眼瞳里满满都是兴味。
卫子明忽然听到他夸了一句———
“羽毛颜色不错。”
还没等他弄懂这句令人头皮发麻的夸奖究竟带着什么不详的含义,卫子明就感觉头顶和屁股都一凉,接着,粉白的羽毛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随后在地上铺成了指路的标识。
卫子明:“??!”
什么有病行为啊!!!
但这场拔毛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在拔完毛之后,和他对视的神经病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粉色的缎带,缎带自动将卫子明捆得结结实实,还在他的喙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在那双赤红的眼瞳里,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滑稽倒影。
卫子明:“……”
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和他对视的神经病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震惊与绝望,又或许是对于这弱小可怜的愤怒毫不在意,在卫子明的瞪视下,他看到自己在那双眼瞳里的身影飞速缩小———他同样被扔进了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落在了五具身体的最上方,喙的前端甚至还莫名其妙多了张小纸条。
动弹不得的卫子明只能在心里吐出一连串的优美问候。
而做下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毫不在意,他领着另外三只大气不敢出的动物在城市里慢悠悠地晃荡着,一直晃荡到了郊区,百无聊赖地躺下来看星星,又因为看星星看得无聊,开始变着花样折腾,一会儿要看狮子开怀大笑,一会要看鸵鸟优雅卧沙。
“死洁癖的反应可真慢。”谛长卿手边的一块毛已经拔完了,于是他的这只手停下来,另一只手开始蠢蠢欲动,空气中又飘扬起了虎毛蒲公英,“好无聊啊~”
自己的作品失窃这么久都没发现,看起来是真不上心,也难怪研究进度那么慢。
啧,等会儿扣他经费。
谛长卿打了一个无聊的哈欠,感觉到身下老虎的紧绷后,他伸手拍了拍:“放松点,只是拔几根毛而已。”
燕曦痛的眼泪都已在眼眶里打转了,但她又不敢哭出声,谁知道这个变态的神经病在想什么,就算变成了老虎,她也不想成为一只斑秃虎啊!好丑的!
“哦~”感觉到空气中水元素的变化,谛长卿转过头,看到了燕曦眼里含着的一包泪,“掉眼泪了?”
他伸手在燕曦身上掉毛的两块地方一抚,已经能看到粉白皮肤的地方瞬间长出了毛发,变得和之前没有区别,但还没等燕曦沉重的心情高兴几分,就看到整齐的毛发瞬间变色,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绝不会在动物身上出现的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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