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话还是走吧,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柏图斯见此,猫着腰同样小声回道:“没有了。”
总觉得他要是说有,绿川就会生喝了他。
柏图斯将剩下的大半瓶柏图斯推给诸伏景光,在后者‘你怎么又点了不喝’的眼神下讪讪笑了笑。
“咳咳,好了,等安室喝完酒我们就回去吧,不然明天——”
这时,一名侍者突然几步来到他的身边,在几人有些戒备的态度下,弯腰耳语道:“大人,店长想请您过去一趟。”
“店长?”绿川不是才和店长见过吗?
柏图斯下意识拧起眉,却听那人又道:“店长说,关于您一直交代的事,他有了些眉目。”
一直交代的……那不就是回原世界?!
柏图斯猛地站起身,吓得身边的两人往旁边一仰。
“那还不快——啊,稍等。”
他倒退回来对二人交代道:“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没事很快就回来!”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跟着侍者走了,边走还不忘整理有些乱掉的半长发,将脸尽量挡在发丝后面,躲避他人投来的视线。
安室透:“……”
诸伏景光:“……”
两位被玩|弄了心跳的卧底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无语。
“咳。”诸伏景光率先缓过神,轻咳一声:“他一直这样,突然就会变得风风火火的,不过大部分时间还算靠谱,不用担心。”
安室透心情复杂地看着诸伏景光,心说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话的方式不像下属,反而像溺爱偶尔发神经的奶牛猫的家长。
感觉好友已经变成奇怪的形状了,但他能怎么办?
金发卧底捏住波尔多杯的杯脚,轻轻摇晃,随后在红色的潋滟中举杯,对着隔了个位子的同期掏出准备好的营业式笑容:
“好吧,那就等他回来——”
“啊啊啊啊啊!”
“死人啦————!”
安室透:……淦。
笑容中道崩殂。
gt;gt;
发出尖叫的那桌,安室透还有印象。
具体来说,当柏图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时,身后靠近内门的位置,两男一女的纠纷就飘进了他的耳朵。
当时一位男性在激动地说些什么,桌子被拍得砰砰直响,女人则不屑地抛出冷笑和讥讽,剩下的男人唯唯诺诺,在这场争吵里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而现在,活着的男性依旧在破口大骂,只不过外强中干,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女人惊魂未定,抱着自己的包靠在墙边。
死掉的是哪一个,十分明显。
但是柏图斯前脚刚走,后脚就死人……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安室透沉默了。
诸伏景光也沉默了。
但他的沉默更绝望一点,以至于面部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诸伏景光竭力遏制自己不要想得太冷酷无情,这不符合他正义的真实身份,但——
死人你不要在这里死啊!又把柏图斯卷进来怎么办?!
这种糟糕的想法只持续一瞬,诸伏景光就冷静下来,准备和安室透先撤。
他们位置虽近,但进来之后又没有挪地方,讲道理怎么都怀疑不到他们身上。可卧底期间还是尽量不要被带入无关的纷争里为好,尤其这种一看就有问题的死亡事件。
少参与别人的人生,才能幸福一生。
可命运就是那样,有些事越担心越会往坏的方向策马奔腾,任谁也没想到,这个酒吧里会有下班来喝酒的警察。
“请各位暂时不要走动,我是搜查一课的深山森治!”
深棕色头发的男性拿出警官证主持大局。他们那桌坐了三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但现场经验却相当老道,另两人在深山说话时已经开始安抚躁动的人群了。
没过多久,其中一人就拿着一只杯子快步走过来:“死者喝的酒杯杯沿处有苦杏仁味,推测是氰|化|物中毒。青川已经通知警署了。”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那人戴着手套将杯子展示给深山森治看,深山稍作沉思,颔首:“麻烦你了,小泉君。”
他抬眼看向表情都不怎么好的两位嫌疑人,语气不容置疑:“两位,劳烦简单陈述一下事件经过吧。”
闻言,一直没出声的女性忽然开口:“警察先生,我觉得没必要找凶手了。”
“哦?怎么说?”
在深山怀疑的审视下,穿着干练的女人指向一脸紧张的西装男,厉声道:“刚才我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他在逼着平野喝酒,平野就是被他杀害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吧。”
她的手指移开,指着被另一位警察拿在手里的酒杯,恨恨道:“那只酒杯杯口碎掉了一块……那原先是他的酒杯!现在出现在平野的位置是什么道理!”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