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鞭扬起,从黑夜中窜出?一匹烈马,银色的?马鞍似乎是一道烁星,直奔向崔府的?尽头——
可供马车通行的?后门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打开,随着马蹄和车轮的?声音,人?们才逐渐察觉在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什?么?声音?!”
“那个?人?是……是崔决!崔决他跑了!”
有人?推了一把周蒙,命他快去:“我来救火,你们去通知家主!”
可已经来不?及了,跟随着崔决的?几名部下,也一并骑上马匹紧跟其后。
崔决一边环住徐燕芝的?腰肢,一边与跟他并驾齐驱的?人?说道:
“各位,计划提前?,恐怕也会生变,我们兵分三路,在约定地点会合。”
“郎君,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回来了。”周蒙从前?襟取出?一个?锦囊,扔给崔决。
锦囊在空中被掷出?一条线,崔决只看前?方,便已轻巧地抓到,“多谢。”
他说罢,两边马头一转,众人?与崔决分为三道,隐入长安城的?各个?街坊中。
很快他们便驱车来到长安城门下,
崔决从荷包中拿出?宁贵妃的?玉牌,守卫再怎么?心疑,也只得乖乖将?城门打开,为二人?放行。
等行了大约二十里时,崔决才将?缰绳拉紧,让马车缓缓停下,这才有时间去查看徐燕芝的?状态。
“没事了。”
此时明月高悬,银月如?钩,月华倾洒到万物上,也落在二人?身上,如?披着一层缥缈虚幻的?光。
他像在触碰易碎的?宝物一般,轻轻抚上她的?发?顶,抚摸到她浓密柔软的?乌发?,感受到她此时的?颤抖,竟一时舍不?得放开。
“表姑娘……”
少?女泣涕如?雨,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掉滴落在他的?前?襟,她同时也死死地抓住他,只为追求片刻安宁。
只求片刻。
而那泪水汇聚成一条河流,将?会在崔决身上永不?止息。
他看着她身上的?血已经被疾驰的?风风干了大半,大片大片地在徐燕芝身上,让他怔忪片刻。
好像一朵在血中盛开的?花啊。
而徐燕芝从小声抽泣,也变成了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慢慢变了味。
……不?妙!
她那劳什?子春意浓还没解!
但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
她忽地从崔决胸口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彼时也在一刻不?错地看着她,随后有些?疑惑地歪了脑袋。
但她来不?及再做些?什?么?了,四指并拢,大拇指僵硬地指着马车,干笑道:
“我要去车里、睡会!有点哭累了!”
帮忙
徐燕芝清楚地认识到, 她将在今晚开始亡命天?涯。
而这场与崔决的同?行,是从她热的发烫的脸颊开始的。
徐燕芝的脸热的发烫,又正值冬日, 彻骨的寒风迎面吹来, 就像在吹着一颗在粉桃。
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近乎不正常的热度从她双颊散发出去。
“只是累了?”
崔决也并不迟钝。
他看?到一涌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从她额头滚滚而下, 如同?成熟的桃果浸出来的汁液。
他应该替她擦一下。
毕竟他珍惜了这次机会,他应该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奖励。
可当他抬起手, 指腹就要?接触那点水滴时, 手掌却倏地被徐燕芝打偏。
“别碰。”
徐燕芝本就是窝在他怀中哭的。她微微昂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因为春意浓的效果, 本性使然地向他靠近。
她双手越抓越紧, 几?乎将他的唯二没有沾上鲜血的双襟全部揉皱。
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此时也染上复杂的玉色, 轻佻又娇痴,让人惊艳到移不开眼。
寒风冷峻,她却如同?一束明火。
徐燕芝也是失了魂, 在那一瞬间?, 急急地向他的唇上撞去。
青年好似也在此刻心领神会,只需他稍稍低一下头, 就可以品尝芳泽。
他怎么过去,从未想过低头呢。
分不出谁更急迫一些, 莽撞、冒失、冲动?之下得?到的结果, 自然是被撞到了鼻子。
徐燕芝也在这一瞬间?获得?了着短暂的清明。
她不能?这么做!
“我、”她不知道从哪里残留的力气,将双手奋力一推, 才让这足够危险的距离, 重新?变的安全。
徐燕芝, 自己抹掉正顺着额头滑下的汗珠,假惺惺地说:“好累呀,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吧,哈哈。”
她向后挪了挪位置。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