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的?时间, 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喉咙上下一滚, 对自己喝下的?东西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崔琅推过来的?那杯酒,加了蒙汗药。
但这蒙汗药可不?比她在西市那次给崔决下的?那样许久才生效, 她连门都没出?, 便晕倒了。
好一场鸿门宴。
现下,喉中似乎粘着一股难以吞咽的?胶, 让她出?声都成了困难。
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试图动了动手腕,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一条韧性十足的?麻绳捆住, 双腿也是一样。
“你醒了?”
她刚刚太过专注于自身,自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角落, 坐着一个?男人?。
而坐在角落中静静等待她清醒的?男人?, 早在她睁眼时,便发?现她已经醒来。
但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崔智不?紧不?慢地等待她发?现自己被束缚住时,才缓缓开口。
他看见徐燕芝愣了一瞬, 耐心十足地又?问了她一遍。
“醒了, 是么??”
徐燕芝挣扎着起身,却失败了, 她的?身体还在发?软, 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 才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来,
“……崔智?”
“不?错, 是我。”崔智这才站起身子,脚步声在静谧的?室内,一下子如?同锤声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砸向徐燕芝,她再次挣扎起来,试图透过红色的?巾布看到崔智的?行动。
“你离我远点!”
崔智哼了一声,在即将?走到她身边时,顿住了脚步。
“别慌,我还不?打算过去。”
“你放开我!”徐燕芝从脑海中想拽出?一个?可以威胁到崔智的?名字,可就?今晚桌上的?其他三人?,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你若是胡来,明日,你就?不?怕弄得人?尽皆知吗?!”
徐燕芝的?声音还很哑,怒吼时,如?同一只声嘶力竭的?小动物。
对于崔智这种?风月老手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再者说,他这算是帮他大哥的?忙,以他大哥的?性格,怎么?可能让徐燕芝闹得满城皆知。
“人?尽皆知,好啊。如?果表姑娘是主动的?呢?”
“大房的?表姑娘,竟然向他的?三叔父投怀送抱,枉为人?伦!”崔智呵呵一笑,“你认为,我可不?可以让他们这么?想?”
他舔了舔唇,想到自己本还准备费一阵心思才能得到的?美人?,竟然被大房拱手送上来。
甚至还可以对美人?没有顾虑地做尽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真是捡了个?便宜。
而且,他把这件事当作对他的?一个?肯定,他崔智从小读书就?一般,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也没获得他们父亲的?赏识。
他也不?爱读书,最钟情的?还得是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大齐疆土内,只说这长安城中,谁有比他崔智更懂女人??
他缓步走到拔步床边,将?新换上红烛的?烛台举起,从床边漆黑的?柜子中,一边与她说着话,一边在柜子中挑挑拣拣。
“这里面都是我的?珍藏,你可以选选,我们今晚用哪一个?。”
他取出?一个?蚕豆大小的?器物,与她介绍:“这是勉子铃,其内部是空星的?,将?其置入户中,行事起来可谓妙不?可言。”
当然,他并不?会真的?等徐燕芝来挑选,自顾自地将?那颗蚕豆放进?柜中,又?将?第二层的?抽屉扭开,从里面一排排的?竖棍中取出?一根相对较细的?,说道:“这是jiao先生,这根中空,体物入微,也堪称一绝。”
他对自己柜中的?器物津津乐道,再一看徐燕芝,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红布,将?其晕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你哭什?么?。”崔智最讨厌女人?在床笫之?间哭泣,比如?他的?妻子,曾经就?因他纳妾之?事成日以泪洗面,只可惜他们高门大户不?便合离,不?然的?话,他早就?将?那妒妇休了几遍了。
可徐燕芝毕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小美人?,看到她泪痕留在面上,就?像是涂上了一层轻薄的?胭脂,反倒衬着她脸庞十足水润。
谅她年纪小,饶过她一回。
“夜还漫长,这些?都是后话。等你开心了,我们想怎么?玩怎么?玩。”崔智将?那些?东西重新放回抽屉里,最后在柜子的?角落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红棕色的?机关盒。
轻轻扣动机关,就?听?到几声零件被旋开的?声响,里面的?瓶瓶罐罐就?映入眼帘中。
“我们先从这个?下手,小美人?。”他再次挑挑拣拣,从药瓶中取出?一个?塞着红布的?青花瓷瓶,一把抓住徐燕芝脸上的?巾子,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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