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眼里还带泪,听了这句话,这阵子的暴脾气上来,差点把虚空都震裂开来。
破碎虚空级的气劲循声而去,猛烈一击,将来人击退十几丈远,吐血三口,宁道奇被邀来同行,他艰难抗住劲力,也是五内受创,长出一口气,赶到倒地之人面前,问道:“清惠,你还好吧?”
梵清惠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是血涌喉咙,但这不是重点,在宁道奇惊骇的眼神下,只见许多皱纹以极快的速度爬上那原本无暇的面容,梵清惠几次试图运功,都运转不出,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宁道奇连忙给她探脉,随即便是一惊,梵清惠竟是被这远远一击打得武功全废。
宋缺哪里听不出那故人声音?他受此一激,周身气劲勃发,虚空发出厉叫,已是碎裂在即,他用护体罡风艰难将既醉护住,送离磨刀堂,临飞升前最后一刻还在大声喊道:“夫人,宋缺和那女人没有关系,我此生唯爱你一人啊啊……”
可以说是相当从心了。
既醉裙摆飘飘站在磨刀堂外,只见天地之间亮起一道巨大光柱,远远有仙音回响,光柱尽头有天裂渐开,像一只睁开的眼,天眼不可久视,有大恐怖在其间,而若能细看便能发觉,那裂缝之中有无数雷光闪烁,这便是不可逾越一步的雷池。
宋缺被光柱接引而去,越雷池升天,他不停地被吸引而上,又不停地回头顾盼,只是他口中的大喊既醉已经听不见了。
既醉旁观了一场飞升,想起宋缺像吃饭喝水一样速涨的修为,空心铁头没有烦恼,也没有任何的心境屏障,说飞升就飞升了!想到自己艰难的一世世历劫,她不由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宋缺在天眼合上之前看过来的最后一眼,便是美人痛哭,哭得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情景,既醉看不清楚他,他却是看得见那一滴滴的泪。
宋缺蓦然大哭出声。
夫人啊!
宋缺的丧事、飞升后续事宜不必既醉操心,宋玉华很快料理停当,对于慈航静斋想来劝说她爹改立兄长继承阀主之位的事情,她只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亲切问候了梵清惠祖宗十八代的智力,大权在她手里,她不放手,这是劝能劝得走的?
当日梵清惠重伤昏迷,宋玉华便趁她武功全废,带人去偷了家,领她这几年训出来的魔门战兵三千,一举平了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有漏网之鱼她也不怕,直接将天下奇书慈航剑典广抄一万份带走,她帐下的娘子军可不是人人都适合修习魔门功法的。
自此,上天为宋阀自三十年前未尽之大业,再续英主一位。
既醉着实伤心了好久,连女儿送来的美少年都没心思看,整日在宋缺待过的地方徘徊,令无数人为之伤感怜惜,夫人和老阀主夫妻恩爱近三十年,人这辈子有几个三十年啊!
走了一个宋缺,宋阀倒没有天塌地陷,主要原因是新阀主已经接手了阀中事务一段时间了,属于平稳过度,次要原因在于,原本就忠心耿耿的魔门……变得更加忠心耿耿了。
石之轩心里藏着什么心思,祝玉妍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年他们邪王阴后通力合作,已将魔门经营得铁板一块,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努力,总有些道统争端,也不是一统胜似一统,是新阀主手下最得用的一支力量。
为了魔门的将来,她难免要提醒石之轩几句:“你若想行吕不韦的美事,来日那位势成,也要想想吕不韦的下场。”
石之轩笑容温文尔雅,柔声说道:“我若只做魏丑夫,自能得善终。”
吕不韦是始皇仲父,赵太后的情人,权倾朝野,最终自尽而亡。魏丑夫是宣太后的男宠,位卑而顺从,更不敢以秦昭襄王仲父自称,便得善始善终。
祝玉妍人都麻了,兼挑魔门两家的邪王,将魔门带入一统的邪王,你的志向就是做太后的榻上男宠吗?
石之轩一边打理自己的发冠系带,一边轻声叹息,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小妍啊小妍,你可知道魏丑夫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眼巴巴地在等着吗?美人如月华,多少人夜里仰头望明月,心心念念啊。
宋玉华和杨广的争端逐渐变大,最终掀起战火,世道却没有乱起来,宋阀养精蓄锐多年,每打下一地必然妥善安置,到后来甚至有百姓自发献城,用兵最重势,势起如破竹,从避居岭南到打到隋宫,不过五六年光景罢了。
宋玉华在既醉五十五岁生辰前一日登基,给母亲的贺礼就是青史一行名姓。
她自立为帝,自己给自己定了武帝尊位,所以给自家倒霉老爹追封了文帝,因周之帝号的缘故,后世文帝大多是开国之君,武帝是后继之英主,她追封这个不是有多孝顺,而是宋玉华就是很喜欢武帝这个名号。
除此之外,宋玉华在生辰宴后,又悄悄咪咪送了既醉一些“好玩意”。
既醉看着一列列上前的美少年、大多已不是美少年了,而是美青年,俏中年,这是她这些年给自家女儿精挑细选出来的后宫,如今大多都有正经事做,既醉一眼看去就认出来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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