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姑娘这样自我的脾气,她既然都觉得厌烦,难听的话也一定说了不少……不,如果她是用那种生气的语调骂那些人“大混蛋”,那应该算不得明确的拒绝,毕竟连他都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可爱。
西门吹雪极少用可爱来形容一个人,上一个还是陆小凤,他是个可爱的朋友,但今天他想到了许多次可爱,都是对着一个在一天前还是陌生人的小姑娘。
大约,这就是男人本性吧。
西门吹雪带着一点新奇感放慢了步伐,任由小姑娘蹦蹦跳跳走在前面,这一点体贴没有被既醉注意到,她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感觉到不对,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漂亮的眉头皱着,在西门吹雪看过来的时候,有些委屈地说道:“肚子岔气了,都怪你,让我气得吃了两只鸡,又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你居然还站在那里!”
西门吹雪有一手极好的医术,听到前两句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小姑娘之前踩了他的脚跑出去,不仅没有哭多久,还去吃了两只鸡,以小姑娘这纤细的身量,吃得实在是不少了。后面自然还是令人发笑的话,江湖练家子走再久的山路也不会岔气,这是发力不当或者很少运动的人才会发生的情况。
他走上前去,起初想伸手,又觉得不对,抬手把人从地上拎起来,随后倒持长剑用剑柄在既醉胸腹部连点数下,既醉被剑柄戳疼了,还没来得及发火,就感觉不岔气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惊奇地说道:“你居然还会这一手?那你会不会做饭?你还会别的吗?”
西门吹雪和既醉相处的时间真不长,已经开始了解这小姑娘得寸进尺的脾气,只淡淡地道:“会做饭如何,不会做饭又如何?”
既醉有些高兴地说道:“你要是会做饭,也会医术,武功又高,岂不是样样都不错?这样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算亏了。”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既醉,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白问,这小姑娘武艺不精,不通医理,又提起这样的话头,多半也不会做饭,对男人的要求很高,对自己倒是十分宽容。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西门吹雪却没有这么说,他只是道:“会做一点,但山庄有厨子,出门来不及,很少去做罢了。”
既醉便又想起那个一年出四次门,杀四个人的江湖传说来了。
她好奇地问道:“那你出门是杀完人就回家吗?那不会很没意思吗?”
西门吹雪不知何时变成了走在前面,他走路的步伐不紧不慢,有意地在带着既醉走,好让她步伐频率处在一个合适的区间里,不会再次岔气,闻言又道:“剑道至诚,唯有一心修行才能踏上剑道巅峰,每进一步都是不同的风景,怎么会没意思?”
既醉只觉得头大,不太高兴道:“你怎么跟我师父一个样,你再这样我要不喜欢你了。”
西门吹雪步子微滞,这……是在说她本来有点喜欢他吗?
西门吹雪算得上另一种意义上的苦修士,他不饮酒,不近女色,不好美食,每日有固定练剑的时辰,感觉自己有了突破的瓶颈就出门去杀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苦修,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天下顶级高手之一,像他这样的人,是极难理解漂亮狐狸这个偷懒惯犯的。
在既醉看来,练武太苦太累,她是个有靠山的狐狸,师父年纪虽然大了,但教出了不少徒弟,又背靠峨眉这样的名门大宗,她武艺厉不厉害有什么要紧?
最可怕的是,美人躯壳如果不精心保持也会变丑的,就像荷花仙子西施那一世瘦削病弱,到了贪嘴的牡丹仙子那儿,就成了丰腴美人,她一旦辛苦加练一段时间,身上就会长出硬邦邦的肌肉!这是漂亮狐狸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想到肌肉,既醉忽然靠近西门吹雪,在他背上戳了几下,发觉这人果然是一身的硬肉,不免悻悻的,没发觉西门吹雪在她靠近的时候就绷紧了神经,他以为她又要跑过来,对他……那样。
此后一路无事,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山脚下仍是灯火通明,有人就地露营,有人回到马车里,就是撑着不走,唐越本来也在马车里准备睡觉了,忽然被属下叫醒,“公子,公子,秀青姑娘下山来了,身边还带着……西门吹雪。”
唐越一个激灵醒过来,“西门吹雪?”
属下面露苦色,指指外面,“秀青姑娘在挨个赶人了,西门吹雪就跟在她身后,没人敢闹事。”
唐越眼睛都嫉妒得发红,就要冲下马车,下属拼命地拦他,“公子不可啊!那西门吹雪出剑必杀人,他不会忌惮唐门的!去年雷门二堂主的事到现在都没人敢去找麻烦啊!”
西门吹雪自从成名之日起,不知杀了多少人,其中不乏有背景有靠山的,可至今为止都没人敢上门寻仇。
唐越一滞,隔着马车帘听见他魂牵梦萦的少女娇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喝道:“走!我们走!”
下属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这样的事情在今夜的峨眉山下到处都在发生,就算是背景强硬的霍天青也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他也是识时务的人,知道西门吹雪既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副护花使者的态度,那就真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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