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对比了一番:“浅蓝色的吧。”
盛母笑了笑:“我也觉得这件好看。”
她又在盛以房间里坐下,顿了顿才问,“打算什么时候去景城?”
“过了初十吧。”盛以回答,“南方寒假短,开学早。”
“那我过段时间去景城看你。”盛母笑道,“你爸就是嘴硬,他昨晚睡前还特地问我你生日准备得怎么样了,还让他秘书选了一套画具说要送你做生日礼物。你也别老是跟他吵,和他撒撒娇,他呀,吃软不吃硬。”
盛以没说话。
盛母很懂见好就收,也知道父女俩之间不会因为这短暂的几天就彻底和解。
生日这天,盛家为盛以举办了一个没那么大型的生日宴会。
盛装出席的盛以有点不习惯。
“怎么了?”盛元白递给她一块小蛋糕,问她。
盛以:“当惯了我的贫穷吃不起饭高中生,觉得你们这种宴会太铺张浪费了,好可耻。”
盛元白:“?”
盛以顿了顿,又真诚道:“但可耻的你们送的礼物还是不错的。”
盛元白:“。”
等送走客人,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外公外婆已经上去休息,盛以坐在客厅里挨个拆礼物,盛母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夜宵?”
盛以一回头,就见盛父跟盛元白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盛元白还给了她个眼神。
行吧。
盛以很给面子地起身走过去,盛母一喜,连忙跟上,又示意阿姨再多上些餐点。
实话说,别说盛母,盛以本人都想不到,她这次回家还能有跟她爸爸如此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确实平静。
只有盛母跟盛元白时不时开口聊几句,最后可能是实在聊不下去了,俩人也不想说了。
终于。
盛父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盛以,”他沉声道,“我前两天跟你爷爷聊了一下,我同意你学美术了。”
盛以一顿。
盛父继续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老师,是一位很有名的专业老师,美术大家。景城的教育质量不如这里,你下学期就别回景城了,在这念书吧。”
盛以放下了筷子,抬头直直地看着他,没说话。
盛母察觉氛围不太对,连忙缓和道:“阿久,你要是还想再陪陪外公外婆,高三回来读也行的。”
蓦地,盛以轻笑了一下,看了盛母一眼。
她问:“所以,妈,你也知道这件事对吧?”
盛母迟疑两秒,还是点了下头。
“挺好,”盛以说,“是我的学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挺合理。”
盛父已经皱起了眉,盛母抢在他面前开了口:“阿久,我们也是想给你个惊喜……”
“是挺惊喜。”盛以一点表情都没有,“你们想让我去哪我就得去哪的惊喜,大赦天下终于让我回来了的惊喜,从不问我的意愿就可以决定所有的惊喜。”
“砰”地一声,盛父暴怒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盘子都震了几震:“我们都同意了你还想干嘛,盛以,有你这么跟父母讲话的吗!”
盛以毫不躲避,直面了他的怒意:“那我的父母知道我是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我的学业起码应该跟我商量而不是通知我吗?”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盛以平静而坦荡,“我只想做个思想自由的人。”
盛父被她气得手都在抖。
“阿久,别这样,你爸也是为了你好……”盛母试图劝道。
盛以轻摇了下头:“为我好可不是这样的。”
盛父嗤笑一声,语气里全都是怒意:“那你倒是说说为你好是什么样的?”
餐厅里寂静了下来。
——是盛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段沉默。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微微一怔,继而垂眸接了起来。
“盛以?”江敛舟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懒散的笑意。
盛以没开免提,但客厅里实在太过安静,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她抿了下唇,“嗯”了一声。
“想出来滑雪吗?”他问。
满含征求的意味,全都是“你想去我们就去,你不想去也全是你的自由”的意味。
太过小心翼翼,太过给人安全感,太过在意你所有的感受。
盛以愣了下。
“滑雪?”
“嗯。”他说,“不想的话也没事,我知道你忙……”
“去哪滑?”盛以打断了他。
江敛舟压了压上扬的唇角,似乎很无所谓的:“唔,明泉吧。”
“明泉?”
“嗯,我在机场,刚降落。”
……
盛元白那一刻竟然很神奇地在想。
总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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