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照片?”齐贝昂突然反应过来,“有有有!有有!我们拍了!”她抓着程爱粼挎包把手机掏出来塞马雄飞手里。
照片上,三个青年瘫躺在地,捂着大?腿根“嗷嗷”哭嚎。
马雄飞往后一翻,是三人的特写样貌和断成两截的拖把棍。
“谁打的?”
“啊那?个,”齐贝昂装傻充愣,“路见不平的好人。”
“我打的。”程爱粼终于抬起头,她声音不如齐贝昂清脆,似醇酒的中音,很有特色,轻轻握住浓茶,目色沉沉地看向马雄飞,“有人跟我说过,这种人的二弟留着只是摆设。我第一次下手,不知道它们这么疲软,没掌握好轻重。”
马雄飞面无表情,但双眉渐渐挑起。
刚要开口,师父布拉特提着公文包匆匆而?来,“去技术厅把这个给阿蒿,等到?出结果后发到?市署邮箱,这边我来处理吧。”
马雄飞离开后,程爱粼的呼吸才通畅起来。
人也松落了,打量起布拉特。她之前只在照片上见过她样貌,凌厉,肌肤粗糙,爽利的短发,瑞凤眼压的很低,瞪人时会有强烈的进?攻感。
她细心地安抚齐贝昂,将所有资料收集好,承诺定时给出回?馈。
最后看着两人湿透的衣裙,从办公室抽屉拿出折叠伞,又给程爱粼披了件黑色开衫,“你脸色不好,回?去洗个热水澡,煮碗姜汁,闷头睡一觉。”
程爱粼扯了扯嘴角,道了声感谢。
重生的狂喜簇拥着她,已然身心俱疲,与?马雄飞的碰见更是飓风飓浪,打得她措手不及,眼前昏黑了两次,灌下那?杯浓茶,才定下心神。
“我要换大?学,我要学新闻。”她立在县署台阶上仰看硕雨漫天。
齐贝昂眸子一亮,激动得扬笑?,“好呀!换成马来亚,咱一起申宿舍,不然我还?得跨半个城去警校找你,你那?管得严,让不让人进?都不知道。”
程爱粼恍惚地笑?,“不去吉隆坡,我要留在这,我要去威榔彬赫大?学。”
齐贝昂瞬间炸毛,“威榔彬赫?你疯了吧,你雅思成绩75啊!你甚至可以申帝国理工和伦敦政经的!程爱粼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打了那?三个人负罪感太?重,他们活该,我,是因为?我你动得手,你在救我命,你就是当皇家警的料!”
“对你来说这个文凭很重要。”
齐贝昂气急,“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好不好!
“现在不重要了,”程爱粼转头看她,目色平和而?强大?,“我要学新闻,当独立调查记者,讲最真实的声音,以至于英雄蒙难时,我可替他平冤昭雪。”
她要投桃报李。
既然马雄飞能动用生命的力量去守护她,那?么这一次,她也可以。
三层技术厅。
马雄飞等着在电脑前十指飞舞的阿蒿,走向窗台抽烟,眼神不经意一瞥,即是一怔。
那?个口吐莲花却神色萎靡的女孩就站在他窗下,一动不动。
暴雨中,那?双烟熏的眼睛哀痛且多情地凝视着自己,眼泪化了眼影,缓缓流下两道黑泪。
看到?马雄飞看她,程爱粼没有闪躲,她疯狂吸纳着他的样貌。
绝美的ksitigarbha(地藏),巍峨的ksitigarbha,灵氲的ksitigarbha,终于在赴远远乡后,让她见到?了他。
我是谁
阳光灼烈, 却有变天之兆,远处浓云滚滚。
高速公路上狂飙着两辆黑车:前面是嫌疑人的黑色奥迪,后?面紧跟着马雄飞的黑色宝腾。
日光渐退的极快, 天色迅速黯淡。
两侧林木张牙舞爪, 似鬼影摆荡。
宝腾车内,马雄飞驾车, 布拉特持枪坐于副驾。
他一打方向变了道, 从一侧迅猛超了过去,但只维持了几秒,奥迪已风驰电掣地飙了上来。
高速路上, 两车摩擦出一蹿火星。
雷声碾着两车追来。
随着奥迪的超越,蓄意碰撞;马雄飞的反超、挤压、逼停、逼停失败;奥迪打着转地骁勇撞击, 再超越……两车仪表盘上的速度都高居170迈不变。
奥迪冲破了收费关卡,马雄飞亦步亦趋, 嚣张地压了上去,逼得奥迪急速闪避。
两车下了高速, 驶上盘山公路,一弯接一弯, 护栏外山壁悬空,林涛起伏,远近层峦在?阴云低压下尽显水墨静美。
岔路口, 路面越行越窄, 芭蕉绿竹越发浓密。
马雄飞终于在?一个豁口处利落地斜超上去,同时一个甩尾将奥迪措开,急刹宝腾, 逼停了对方。
布拉特瞄准奥迪驾车者的眉心直接射击。
一声枪响,后?脑血浆喷涌在?椅枕处, 飞糊了后?排嫌疑人一脸。“puki ak!”,他吐出白色粘稠的脑汁,抓着冲锋枪卧身开门,上半身刚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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