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股鲜嫩多汁的饭后谈资。
曹总长仅剩的女儿也未有逃离掉这种摧残。
他们说她不应该调班,应该呆在家,死在那场爆炸中,不然一个人留存于世,多少显得不忠贞于族人。她暂避在父亲老友家中,化身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虫,抱着女儿的照片日夜哭泣,哭到今日,眼睛已经模糊了。
程爱粼心如止水地静卧在病床上,她知道,这燎原的火压下了丰硕的雨。
下一个就轮到了她。
果不其然,彭亨州署鉴于内部的高层洗牌,开始了一系列的削翅行为。
州署下派了督检组进入关丹市署,因马雄飞一直以来颇受争议的审讯手段,他们将重新调查2010年灭门案中马警员是否存在逼供行为。
siti曹是督检组的二把手,瓜子脸,齐耳发,瘦瘦小小像只无害的兔子,声音也细。
她专程拿着审讯令到港安医院面见了程爱粼。
一层的盘山小径,扶桑繁花似血。
程爱粼坐在轮椅上,长发如藻,遮着半张葱白的脸,薄毯盖在腿上,上面放着果盘,里面盛着两只梨。
她看到siti曹的时候扯了扯唇,疲弱地笑笑,开始翻转小刀,轻快地削皮。
“程伍长,” siti曹言笑晏晏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们师徒关系好,这是流程,不针对马曹长,检察署也有督检组,正在彻查曹总长。”
siti曹落座在石椅上,“马曹长有没有踩线?”
“什么是踩线?”程爱粼眼观鼻鼻观心,低沉的嗓音从喉头滑出来。
“开诚布公很重要,这对马曹长是有利的,你需要配合。”
“督检组是给人定性的,你不应该找我,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说的才算,你应该问他。”
“要把问题简单化程伍长,我问你答就好了,他在和你搭档的这三年,” siti曹盯着程爱粼手里转悠的梨和纤长不断的果皮,“有没有踩线行为?”
“踩线的标准是什么,标准会不会因介入的政府阶层不同而有程度强弱的划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答,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说有,你们板上钉钉,这究竟是为了马曹长好,还是为了你好?”
“那我换一种问法,马曹长有没有在平日审讯中采取极端行径,存在逼供行为。”
“你们督检一般怎么升职,是查处一个皇家警察,按人头或比例算吗?我今儿查了一个,你查了两个,我不服气,我要再多扳倒一个或两个,这样我就能干掉你,拿到升职名额,是这样吗?”
“程伍长!”兔子的眼睛红了,獠牙也露出来。
“我脑部在这次车祸里受了创伤,”程爱粼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有时会眩晕,有时会恶心,脑子跟我的胃形成了统一战线,现在,就是现在,我这里恶心,如果等会我吐了,千万不要以为我在挑衅你,继而指控我目中无人。”
程爱粼把削好的梨递给siti曹。
siti接过大口咀嚼,眼神晃幽幽,笑里藏刀,“我知道我这次问不出来,可总有你会说的那一天,你对他忠诚,他对你照顾,我听说这种照顾不止局限在工作领域。”
程爱粼笑得懒洋洋,“你要毁了我,你带着任务来的,问话只是流程,州署在洗牌,有人想保住位置就需要把马曹长踩进泥里,死了是最好的,他只能全盘接收,你们怕我跳出来咬人,”程爱粼嘬着梨汁,“我哪儿有那样的本事,多虑了。”
siti曹拈花一笑地起身,“好好休息,明天见。”
程爱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背影,转而看天上那半死不活的太阳,台风已过境,日光暗沉,罩着她,越晒越冷。
她突然精悍地捏住梨核,汁水膨炸,从指缝间簌簌溢出。
马雄飞几十年如一日的死不旋踵成了一场泼天笑话,他豁命所了局的一次次危殆成了如今给他定罪的幌子。
程爱粼真恨!
但她又怯弱,她不敢看手机,不敢看旁人对他的羞|辱与叱骂。
她开始拒绝睡眠,每一夜都把眼睛瞠得浑圆。
只要一入梦,那长矛便一遍复一遍地扎入马雄飞心窝。
后来梦境开始异变,会戳穿她的肚腹,她的眉眼,把她的脸变成一个血洞。
将她和病床钉在一起,程爱粼四肢疼得乱舞,“啪|啪”打得床板山响。
她的手还是黏糊糊。
护士说什么都没有,这让程爱粼大恼,他们为什么看不见,她的手上明明掬着一汪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她抠指甲,反复搓,就是掉不了,指缝里全是发黑的血泥。
程爱粼快疯了,抓着蔡太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将腕骨拧断。
她将水果|刀贴近自己的喉咙,“auntie燕,我要回家,如果您做不了主,就找能做主的跟我谈。”
蔡太用手掌一把握住刀刃,“我为什么做不了主,你今晚就回去,我看谁敢拦你。”
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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