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愁眉皱起,瞧着煞是好看,又捂嘴惊道,“瞧着怪疼的。”
突然被人打断,宝因冷眼瞧着郗雀枝将话头牵到别处去,笑了笑:“表妹要是心疼,过会儿也不急,这会儿我还有事要与叔母说。”
郗雀枝惊慌失措的赶紧退开,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对、对不起表嫂,是、是我僭越了。”
看着这位表娘子被吓得期期艾艾,杨氏不仅维护,还难得认错:“是,今日的事是麒哥儿不对,但人家心好,寄人檐下本就酸楚,用得着如此说她?她可是绥哥儿的表妹。”
郗雀枝低眉,咬唇。
宝因眸中凝出一层薄冰,不欲与她们纠缠在这上面:“年末至二月,二叔母院里好几样日常用物都多拿了份例的一半,各院份例都是定下来的,叔母突然多拿,旁人心里要怎么想我?那些东西,还有劳叔母按照市价去李阿婆那儿结清。”
随后,她便进屋看林卫隺的伤去了。
杨氏也领着林得麒要走。
而郗雀枝离开前,看向屋内的眼里充满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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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隺的伤口处理好后,宝因吩咐从小照顾他的妈妈带着人去了福梅院,她在进了西府后,便径直往微明院走去。
红鸢和乳母也已先带着林圆韫回去了。
沿着曲水岸柳、根根竹林来到院门口时,她一手轻落在身侧,稍提裥裙,视线落在台阶上,留神往上走,没几步便到了平地。
刚抬头,便笑道:“这是要去哪儿?”
玉藻赶紧出来,谨慎着扶女子进去:“大奶奶这么久不回来,我担心,想要去瞧瞧来着,这不出来,赶巧就遇见了。”
小心跨过门槛,她猛地记起别的来:“太太没事了吧,还有东府那边。”
“太太醒了,东府也处理好了。”宝因简短答她,念起范氏说的那事,仔细嘱咐,“哦对了,你在我们院里收拾间屋子出来。”
玉藻咂舌:“谁要来?”
府里亲戚来,可以住别处院子,能住进微明院的,必是关系不简单的,难不成是十姐想来暂住。
可女子答的是另一个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人。
“李姨娘。”走到正屋前,宝因瞧着廊下鹦鹉,过去逗弄了下,又拿起鸟食喂它,“这次回去,太太说她想要照顾我月子,大概五月份我从正屋搬去产室的时候过来。”
玉藻欸着应下:“那我月末便去收拾。”
转身便去端水来给女子净面擦手。
逗了会儿鸟,听它学了两句诗文后,感到乏累的宝因也放下食筒,进屋拿湿帕轻轻擦了擦脸上和脖颈处,又将双手在温水中洗过拭干,而后去到里间,睡了一会儿。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长,两三刻钟就醒了。
侍女进来侍奉。
宝因靠着软枕歇了歇心神,喝完热汤,便起身去拿来男子除夕那日给自己寻来的文选集,然后手肘落在几上,轻轻托腮,翻阅起其中的祭文来。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谈话声,是李婆子拿着刚记上去的账本来了。
她进到里间就满脸喜色压不住:“那三个月额外拿的份例,二太太都折算成通宝送到账房去了,只是口头说着今日就搬,我来时瞧她压根都没动。”
有人来,宝因放下文集,看了看账目,会心一笑,确实都一枚不差的补上了,至于搬出东府,她本也没想过杨氏当真就会在今日就离开,只要在这月之内搬走,便够了。
合上账本,她递回去。
李婆子走后,林卫隺的事不久也有了后续。
“大奶奶你猜隺五爷的事怎么样了?”刚从桃寿那里听了一嘴的红鸢按耐不住的走进来,不等别人答,已主动解开谜底,“开始太太本是气的,一定要打麒哥儿几板子留个教训,可最后不知怎么的,又让人走了,好像是表娘子在旁边劝着。”
女子重新拾起书看着,没说话,郗氏是林卫隺的嫡母,要如何便如何,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要是她这个嫂嫂来,不管如何处置,都是错。
专门留在府中的玉藻也小声汇报着:“这几日您不在,我瞧那表娘子忙的不行,卯初便去福梅院陪着念佛用早食,说笑累了,太太刚睡下,她又去二太太那里坐半日,中间还去过六娘的院子,尤其是二太太那里,她们关系好像很好,昨儿我去东府给六娘送东西,有说有笑。”
听完这句话,宝因倒是微微一笑,在沧海院杨氏维护郗雀枝的事倒也顺通了,最重嫡庶的人却突然转性。
这个表妹,也颇有意思,她与林卫罹的这门婚事还未摆在明面上,但连叔母都喊上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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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院里,朱氏躺在床上,吃着那些高平郡少见的蜜饯果脯和各色点心,从姑母那儿回来的郗雀枝有些嫌恶的瞧了眼,但也不敢过于显露。
坐在绣墩上后,喊了个侍女进来。
前几日李婆子送了侍奉的人来,她精心挑选了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又利诱威逼一番,透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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