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姒实在无法理解,太后为什么对自己孙子都下得去这么狠的手,更叫她难以相信的是,皇帝居然也默认了这样的做法,还有十三皇子,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被送来当人质还浑然不知,真是怪可怜的。
江玮鹤轻笑了声,“可怜?有空可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你夫君我,我现在可是被人推在了风口浪尖儿上,这位太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得背上个谋害太子的罪名,到时候一亡具亡,正好成了太后的意。”
兰姒拍着胸脯问他,“你信得过我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天天帮你看着太子,绝不让生人靠近他一尺一寸,吃穿用度我全都把关,我吃什么他吃什么,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我也跟着出事,太后说你谋害太子,可没见过把自己媳妇儿一块儿害了的,你也有法儿辩解啊。”
“想什么呢你?”江玮鹤在她脑袋上推一下,“我要是叫你冒这种险,那我可太不是男人了,再说了,就你这糊涂虫,人家就算当着你的面儿下毒,你也未必察觉的出来,你以为太子是那么好照顾的?”
这话把她贬的一无是处似的,兰姒不满意的哼哼,“你这么说我就是毫无用处了?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这件事多半会有危险,太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派人来,就现在,跟着太子来的那些奴才里头,你知道哪个是太后派来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太子身边有太后的人?”这么一想可太恐怖了,你都不知道你身边哪个是要害你的敌人,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兰姒心想,换做是她自己,一准儿得被逼疯。
这么一想吧,这位太子还是怪可怜的,那可是自己亲奶奶啊,怪道戏文里常唱一句“自古薄情帝王家”这已经不是薄情了,根本就是无情!
江玮鹤捏着她的腮帮子感叹,“若我只是个寻常人,遇见你,跟你过一辈子,没有这么多的事要烦,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日子了。”
兰姒脱鞋爬到床上,跪在他身后,一下一下帮他捏着肩,“我们现在不是也能过一辈子吗?你心里装的事太多了,背着不累吗?你要是放心的话,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就跟我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但至少能听你发泄发泄,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憋着,我看着都辛苦。”
他抓住肩上的手,顺势一拉,兰姒摔到前面来,稳稳当当落在他怀里。
“以前在军中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大老爷们儿,连只母鸡都看不见,士兵们闲了聚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女人,我那时候听他们说娶个媳妇儿怎么怎么好一点儿都不觉得触动,可真等到自己娶媳妇儿了,尝到了其中的甜头,回想起来,自己前半生的日子,索然无味,居然也就那么过来了。”
兰姒抠着他胸口的锦绣团纹,心里甜滋滋的,“你这是在夸我?其实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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