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这个机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大,它不过是隶属于左弁官局之中务省下。说小,据说只要谁能控制阴阳寮就等于握有诠释一切的能力。
阴阳寮中分四部官,分别是长官中的‘头’;次官中的‘助’;判官中的‘允’和主典中的‘属’。还有一项是技官与教官,又分别有阴阳道、天文道、历道和漏刻道四项专业项目。而阴阳寮中看似分工听明细,但阴阳寮中可支配的人数只约有80至90人。
季如水刚进阴阳寮,虽然她身份有些特殊,是阴阳头推荐,天皇亲自下令,但是她依然得从见习生做起。
见习生的工作与其说忙还不如说都是些琐碎的事,整理下资料,磨磨墨,铺铺纸之类的,偶尔的她还可以蹦q出去帮大名除除小妖。在阴阳寮里季如水也混得还不错,虽然季如水话少,性格颇为冷淡,但是只要不踩到她禁区她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还有个叫藤原敏次的孩子因为崇拜晴明,听过季如水的事,知道她是晴明的学生后对她颇为尊敬。
总的来说,阴阳寮的生活比安倍家的生活充实很多,而晴明为了锻炼她实战经验晚上总让她出去夜巡一个时辰,收收小妖小怪。
于是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个多星期。
在季如水的预想中,既然麻仓叶王把她弄进阴阳寮,那么进去后总会和他见一面,但是进阴阳寮已经两个多星期她居然完全没有机会和麻仓叶王见过一次面,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
不过呢,她也不急,阴阳寮就这么大,而麻仓叶王还是她顶头上司,她就不信这都撞不到一次面。
酉时(注释:下午十七点到十九点),季如水回到安倍家。由于是夏末,即使太阳下山了天还是很亮。
回到安倍家后,吃完晚饭,洗完澡回到房间,季如水拿好《恒星图》,拿好关于占星的书抬着式盘准备蹲在走廊观星去。毕竟安倍晴明最厉害的就是占星了,身为他的弟子要是连一点占星都不会估计会被笑话的,特别是会被晴明笑。
季如水抱着式盘唰的一下拉开门,抬头,门外正站着昌浩,左手抱着棋盘,右手伸着,似乎准备开门,似乎没料想到季如水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些愣愣的。
季如水看着傻乎乎看着她的昌浩,再看看他手里抱着的棋盘,问道:“有事?”
“啊。”昌浩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放下手:“嗯,佐为殿生病了两天了,但是佐为殿说过最少每天都要和别人对弈三盘,但我前天和昨天都没有。”昌浩看到了季如水手中的式盘:“呃,如水你这是……?”
“观星。”
平淡的给昌浩两个字,然后抱着式盘在昌浩旁边走过
“……”
看着坐在走廊下开始了她所说的‘观星’的季如水,昌浩一阵无语。抱着棋盘在季如水旁边坐下:“很抱歉打扰到如水你了,但是请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
季如水瞄了眼满脸期待看着她的安倍昌浩,不为所动。毕竟遇到过太多次这种情况她已经学会淡定了。
“没兴趣。”
冷淡的抛出三个字,昌浩立马向季如水处挪了挪,连忙道:“那是如水你没接触过围棋,其实围棋很有趣的很简单学的。”
看着说这话完全不害臊的昌浩,季如水一阵无语:
“你打赢庆次殿了?”
“……”
安倍昌浩被这句话噎住了。
庆次殿是谁?庆次是某个大名的儿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庆次比昌浩晚学围棋一个星期,比昌浩小三岁,也就是才九岁。
看着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的昌浩,季如水心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师父,也就是你爷爷安倍晴明才是会围棋的那一个。”
“啊啊啊,我才不要找那个老狐狸对弈啊!提到就气。”听到晴明的名字,昌浩一脸气愤:“上次就是找他对弈,输了后居然说什么‘昌浩你学了那么久的围棋居然还下不过那么久没有下围棋的我爷爷我真的好失望啊’,拜托,我才学了二十多天,怎么可能下得过他那个老狐狸啊!和他下完全是自取其辱啊!!所以我才来找如水你啊!”
看了眼说的一脸激动的昌浩,季如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所以你找我这个连围棋都没碰过的来找回信心,顺便让我自取其辱?”
“……”
安倍昌浩暗暗发誓,他再也不会再来自取其辱的找季如水下棋了!
三天后。
季如水一脸平淡的研究着式盘,安倍昌浩坐在式盘另外一边。
念念叨叨的听到昌浩的讲解,季如水点头:
“于是,因为围棋老师还没病好,所以你只得来找我?”左手拿着天文书,眼睛没有从式盘上移开。
“我也不想嘛。可是本来佐为殿的病应该要快好的,可是没想到一点好转也没有,还越来越严重!”
昌浩的语气中有些担心。毕竟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围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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