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端茶盏轻轻抚着茶盖,又瞥了眼贵妃的方向?,忽然认真道:“本就是一桩捕风捉影的事?,应该就不需要惊扰皇上了,况且皇上近来朝政繁忙,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而让皇上分神。”
“小事??后妃清白岂是小事??!”佟妃直直的望着她,“倘若有人说陈妃与人苟合,难道你也觉得是小事??”
猛地将?茶盏放在桌上,陈妃似有不悦,“此事?与兰昭仪有关,你好端端扯到本宫身上做什么,本宫自幼受族中长辈日日训诫,便?是府中的侍卫也未见?过几个,哪里有抛头露面的时候。”
此话一出,旁人不由?眼神微变,这话不就是说那兰昭仪出身不干净,乡下农女整日抛头露面也是常事?,虽说有风才能?捉影,可当事?人都无惧请皇上过来主持公道,可见?定是心中坦荡,此事?也不过是子虚乌有。
沈榆并未搭理陈妃,而是将?目光投向?皇后,“无论她人如何含沙射影,臣妾自是问?心无愧,还请皇后娘娘请皇上前?来为臣妾主持公道,不然今后风言风语如何自处,还不如裁了发去观里当姑子,还能?保全?自身清白。”
皇后眉间紧蹙,还是看向?身边的宫女,“去请皇上过来。”
陈妃神色严谨,“本宫也是为了兰昭仪声?誉着想,何必惊扰皇上,去偏殿宽衣让皇后娘娘亲自看一眼就好,届时所有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兰昭仪如此推脱,只会让人多心。”
四目相对?,沈榆目光灼灼,“一句风言风语,臣妾便?要宽衣以证清白,那么来日有人指陈妃娘娘心口有一颗黑痣,那么娘娘是否也会宽衣解带以示清白。”
“你——”陈妃脸色微变,“本宫好心替你出主意,你倒来胡说八道,既然你要请皇上,那皇上来了也好,我?等都不配看妹妹的酮体,那皇上总能?看吧?”
“好了!”
皇后颇有些不耐,“往日总道德妃在所以宫中是非多,可如今德妃已经不在了,这宫里也不见?丝毫清净。”
殿内瞬间安静一片,众人也都不再多言,长脑子都知道只有两个可能?,谁让这兰昭仪风头太盛霸占了皇上,自然免不得有人暗害,那还有一个那就是真的并非空穴来风,不然也不会让人拿捏住此处做文章。
“德妃只是一块病因,可这宫里岂能?只有一块病因,是非自在人心,心术不正?者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作茧自缚自寻死?路罢了。”佟妃意味不明?的道。
视线交汇,陈妃垂下眼帘,遮住其中一闪而过的厉色,迟早有一日她要将?这条疯狗宰杀夺肉而食。
“皇上驾到!”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高亢的通报声?,许是没想到皇上会来的这么快,霎那间,殿内众人立马理了理发髻珠钗,自觉露出最完美的一面屈身行礼,“臣妾叩见?皇上!”
霍荀迈进大殿淡淡的扫过乌泱泱一群人,面上看不出喜怒,经过沈榆身边时才伸手将?人扶起来。
看到这一幕,旁人都脸色微变,她们这么多人,皇上为何只偏偏看得到兰昭仪,按规矩要免礼也是先扶皇后娘娘。
望着男人的背影,贵妃五指微微收拢,忽而闭上眼掩住眸中涌动的情绪。
“皇上。”
沈榆已然红了眼眶,好似悲从心起无从言说。
轻轻握住她手以示安慰,霍荀来至上首坐下,“这便?是皇后治理的六宫。”
皇后立即跪在一侧,神色严谨,“是臣妾管辖不利,才让这些风言风语流出,大约臣妾不适合管辖宫务,今后还是交由?贵妃妹妹来治理为好。”
文妃和佟妃面面相觑,皇后娘娘这又是想抽身不问?俗事?了。
霍荀静静的看着她,“在其位谋其政,倘若无能?,那再换人来,皇后也是如此想的?”
大约是殿内烧着地龙,众人额前?莫名冒出一层细汗,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放重。
这么多年,这是皇上第一次对?皇后娘娘说这等重话。
为了一个兰昭仪,那兰昭仪不就是长的好看些,这宫里人美人多了去,为何皇上就对?她如此上心,往日绪妃在时也没有这般偏心过,一个宫女出身何德何能?受此皇恩。
“臣妾……失职,皇上教训的是。”皇后低着头。
这个位置她早就坐的厌倦疲乏,谁有本事?她自然让位,只可惜德妃太不争气。
“人呢。”霍荀目光冷漠。
李长禄连忙对?殿外的人招招手,下一刻,两个侍卫就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囚衣的人走了进来,后者颤颤巍巍跪倒在地,纵然浑身是血,可唯独一张脸还算干净,依稀可见?原本俊秀的五官。
沈榆一开始就猜到了是谁,倒也和她想的相差无几,的确不算空穴来风,原主和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幼被母亲打骂,没有吃食,也是这个同村的关旭会时常给她送些吃的,但?是这个关旭十四岁就一直在外头给人做苦工,两人便?也没有再见?过。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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