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不愿请医。”德妃语气平静。
闻言,黎贵人突然怔了在那,面上露出一丝惊诧,“难道——”
思及此处,她五指攥紧,猛地一下锤在桌面,脸上露出几分嫉恨与不甘。
明明一同进宫的秀女,凭什么一个家世低微的人能获得圣宠,而自己却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过,现如今就连一个洗夜壶的宫女都能爬到自己头上!
扫过那个盒子,她深呼吸几口,掩去面上的不甘,只是眼中流露几分冷意。
“你与阮贵人同桌,极易行事。”德妃面无表情的道。
黎贵人握紧拳头,忽然又拿过那个盒子攥着,语气笃定,“娘娘放心,嫔妾知道该怎么做。”
沈榆一直沉默不语,就知道此次德妃会有大动作,如今宫中子嗣稀少,加上皇后的不作为,德妃多年掌权,已经让她形成自己就是中宫的思维,又怎么会让其他人先诞下皇嗣。
更何况这阮贵人与贤妃走的极近,若是让贤妃把孩子抱过去,这局德妃就彻底失了先机。
如果她是德妃就不会选在这时动手,因为阮贵人有没有怀孕还未可知,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虚晃一招,就算有了孩子也不重要,宫中女人那么多,她们皇上又正值壮年,子嗣成群是迟早的是,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不如花点心思自己生个孩子,悉心栽培。
更何况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后,中宫看起来清心寡欲将权力拱手相让,可是皇后真的那么无欲无求吗?
“该怎么说怎么做,本宫就不多废话了,只是你们要知道,这宫里头容不下闲人,更容不下不中用的废物。”德妃目光冷厉的扫过几人。
三人立即屈身行礼,“嫔妾们定时刻警醒。”
没有待多久,沈榆就从里头走了出来,一同出来的黎贵人犹如视而不见一般,径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全程都是一副不屑为伍的模样。
倒是吴婕妤一直跟在后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才低声道:“妹妹既然身子不适,那种人多的地方不去也罢,反正你也不缺一个见皇上的机会,何必再去惹人注目……引火烧身。”
四目相对,沈榆先是一愣,又一脸忧愁,“可是娘娘已经赐了华服,我若是辜负了娘娘嘱托,怕是不妥。”
随身宫人们都放缓了脚步,远远落在后面。
左右环视一圈,吴婕妤轻轻握住女子的细腕,目光如炬,“这夜里风大,妹妹若是得了风寒高烧不退也是有可能的,到时谁也不能逼着你拖着病躯去参加皇后娘娘寿宴,反倒还会觉得你故意给娘娘添晦气,你说是不是?”
闻言,沈榆沉思了一会,好像在思考她话里的可能性。
“不过我也是随便说说,这春日渐暖,夜里哪有那么容易着凉,妹妹全当我随口一说。”吴婕妤笑了笑,随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沈榆在原地站了一会,待到昕文跟了上来,才往长青阁的方向走。
“吴婕妤说的十分有理,德妃娘娘让您穿那身衣裳去必定没有好事,不如以病躯为由推掉?”昕文小声道。
不急不缓行走在宫道上,沈榆面上郁郁寡欢,“你我都懂,德妃娘娘怎么会不懂,这个时候装病只会让娘娘认为我生了异心,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这种人哪有选择的余地。”
闻言,昕文越发忧心忡忡,以往只看到那些娘娘如何高高在上光鲜亮丽,如今她才明白这当主子也是受人操控无力回击。
回到长青阁,却见宫人正在把院子里的兰花全搬走,听竹则在指挥如何摆放其他绿植。
“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她回来,听竹立马迎上前,“刚刚杨院判说如今天暖了,这些花花草草难免会引来虫蚁,所以还是不要在房中或者院子里摆放有气味的盆栽,您房中那一盆春兰也挪走了,不过奴婢让花房悉心照看着。”
闻言,沈榆一副了然的点点头,“既是杨院判叮嘱,那就听从便是,今后院子里不要摆放有味道的绿植。”
“奴婢已经让花房严格挑选过了,主子可还要看看?”听竹认真道。
沈榆摇摇头,“不必了,你抓的药让我看看。”
以为她谨慎想亲自查看入口的药物,听竹自然点头称是,立即就亲自取药。
回到屋里,沈榆取下了披风,刚好听竹也取来了药,都是按照杨院判开的方子抓的,从头到尾绝对没有假手于人。
她让听竹下去煎药,自己则留下了一帖。
拆开包装,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一共有七种,菟丝子补益肝肾,巴戟天补肾壮阳,这几味药看上去都没有问题,都是补身子的药物。
但是联合之前吃的安神药就耐人寻味了,那安神药都是解郁疏肝,镇静安神,和如今这些药就有了冲撞,毕竟两者的根治内容不是一个方向。
那就说明杨院判知道她如今精气神不好,并非受惊也非病理原因,反而觉得如今固本培元活血养气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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