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糟心。只看是谁把我救走的就行,救命恩人我得认清楚啊,没他说不定我这条命就留在那荒郊野外了,哪儿还能杵这儿给你们增加工作负担。”
“怎么样?可以么?不行的话,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去。”
高个子看了默不作声的民警一眼,冲夏安远点点头:“跟我来吧。”
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挺猛啊
夏安远觉得那天晚上结束后,自己还走了挺远的,没想到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个地方,离那个摄像头也就十多米的距离,他在监控视频里化成一个小黑影,一边走还一边往地上噗嗤噗嗤掉渣。
高个子指了指那些渣:“一对三,还打赢了。流这老多血,今天就能下床,兄弟,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挺猛啊。”
“同志,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吧?”夏安远被自己抡棍子的狠劲给吓到了,在警察跟前他不敢细看,大着胆子伸手摁了快进。
高个子没给出正面回答,跟他一起盯着已经没动静的屏幕看。
夏安远烂泥似地躺在路边,左上角的分秒以两倍速轮回前进,虫鸣不止,周围却始终寂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早就停滞,连夏安远自己都有些耐不住,想要再往前调快一点,路面却突然被远处驶来的车灯照亮。
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过,车尾后的路面烟尘四扬,下一刻,扬声器里传来响彻黑夜的刹车声。
看着那辆车飞快地倒退回来,夏安远哭笑不得。
这情节离谱到像是上帝写剧本复制粘贴的注水剧情,连偶遇都懒得再多花些笔墨去描新鲜桥段,将一个月前的那次重逢再度上演。
夏安远看见纪驰从尚未停稳的轿车上跳下来,迈着大步走向丧家犬般狼狈的自己。像带着疾风。
他仍是一身西装,额发一片杂乱,似乎刚结束一整天的工作,浑身都写着疲惫不堪。但他斜着背对摄像头站定到自己面前时,身姿硬得像一把钢刀,定定插在原地好半晌也没动一下。
“看不清楚脸啊。”高个子警官说,“这能认出来是谁吗?”
夏安远摇摇头:“再看看。”
片刻后,车上驾驶座又下来个人,冲纪驰指了指那三个混混倒下的地方,纪驰也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下能看清楚了,就算监控画面在夜里稍显模糊,纪驰那张冷峻的脸也能帅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扫视一圈地上横七竖八的情况,随即敏锐地抬头,毫无温度的视线冷不丁把监控画面外的夏安远吓了一跳。
画面中的另一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纪驰的视线,掏出手机,边打电话边往车边走。
“你认识这人吗?”
“警察同志说笑了,你看看我,农民工,再看看他,大老板,哪儿能认识呢。”夏安远摸出烟盒,先敬给高个子一支,“没想到有钱人里还有像他这样的好人呢,我得谢谢他。”
高个子摆摆手没接,又制止他点烟的动作:“这儿不让抽烟,要抽出去抽去。”
“你这同志怎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有钱的怎么就没好人了?我在派出所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咱看待问题不能以偏概全。你也别急,这种小案子一般调查不了多久,你肯定有机会见到他,到时候当面好好感谢感谢就行。”
夏安远瞥了眼屏幕,纪驰又回到了他躺着的那地儿,单膝蹲下,不知道盯着他想什么。
“行。谢谢你啊警察同志。”
确认纪驰确实又是在这么巧合的情况下跟自己偶遇的,夏安远就不想再往下看了,跟高个子打了个招呼就叼着烟出了门。
屏幕里那凄惨样儿他自己看着都难受,脸擦伤那块儿肿得跟猪头似的。
高个子目送他出门,转头正准备关掉监控回放,却瞥见屏幕上那个一直没动静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在昏迷的夏安远额间印上了一个轻柔的吻。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高个子霎时愣住,要去摸鼠标的手僵在了空中。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只是一个侧面,这个吻里,也有好深的珍重和心痛,从整个画面中满溢出来。
“我……草。”
高个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看到男人查看了夏安远身上的伤处后,将他扶起,脱下自己的外套,妥帖地为他穿上,然后一手穿过夏安远背后,一手穿进膝弯,将他小心地打横抱起。
临上车前,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往那几个混混的方向扫了一眼。
监控画面恰在此时消失。
左上角的分秒却仍然往前走动着。
人为地,让它坏在这儿了。
联想到刚才在后台查到这个案子受理派出所的地域位置,高个子心下一片骇然,突然明白刚才离开时,老民警为什么要突然对自己说一句“别多管闲事”。
时间还早,夏安远出了派出所,先在小吃摊上买了个煎饼当他迟来的午饭,找了个诊所,忽视医生的劝告,把脑袋上回头率百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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