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分做上修界与下修界。
上修界灵气充沛,是修真者聚集之地,仙门百家云集;下修界灵力相对稀薄,不利于修行,住的自然都是凡俗的老百姓。
但无论邪祟恶灵,还是妖兽鬼怪,只要不是头特别铁的,自然都挑着软柿子捏,常常在下修界作威作福,搅得老百姓生活不得安宁,于是便会到上修界搬救兵,除魔奸邪。
掌柜口中的千机门,与万剑宗并成为“南宗北门”,能人异士、英雄豪杰辈出,在修真界可谓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在下修界中口碑极好。
但岳姚却是想到了另一层——长留镇籍籍无名,一朝出事,来处理的竟是仙家名门,侧面说明这遗迹定然是不好对付,不能说困难,但一定棘手。
既是如此,岳姚心里莫名燃起了些小激动,这么邪门,那她必须要去会一会了。
她自来是个实干派,想到这里,便再也坐不住,准备离开了;邬铎跟在她身后,还没踏出门去,就被掌柜的拦住了。
“仙长,茶水钱还没付呢……”掌柜的悻悻说道。
邬铎的脸瞬间黑了,从袖中取出一只外观华丽的钱袋子,砸在了掌柜怀里,随后匆匆离开。
等到邬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掌柜的才用手掂量起钱袋的重量,这不掂不要紧,一掂量,眼睛瞬间亮了!
岳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首看去,只见邬铎不知为何不急不慢地走来。她有心观察,这才发现即便邬铎极力掩盖,但走起路来落脚时,一只脚是正常的,另一只却放得很轻。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岳姚问心无愧,邬铎先脚贱在先,君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邬铎看着这张面带笑意的脸,气不打一出来,冷笑道:“若是让旁人知道,自来清冷待人的邀月真人,竟然在桌子底下被男人的脚插得高潮了,会怎么想?”
“只会觉得,君子也是饮食男女,不能免七情六欲。”岳姚反唇相讥,“还是魔尊好好思考一下,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这修真界会不会……赶尽杀绝?”
“修真界尽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的蠢货,没人见过真正的魔尊长什么样。”邬铎更是不屑一顾,“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有谁能打过本座?”
当真是嚣张至极。
岳姚眯眼看他,心里摸不透是句大话还是实话,也不知他底细,不知他清醒时是怎样程度的战斗力。
但他既然有脸说出这种话,应当还是有些手段,所以她最好还是不要将他暴露于公众了。
岳姚现在知道的情报不多,毕竟市井传闻或许有夸大之处,对于茶馆掌柜的话,她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而凡事须以亲眼所见为真,所以她便打算,亲自去拜访看看那赤脚赤脚疯子。
令她意外的是,邬铎对她的计划竟然没有一点异议,甚至当岳姚试探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时,他也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知道了,走吧。”
看来邬铎着实不怕暴露身份了。
四处打听了赤脚疯子的住址,岳姚便带着邬铎快步赶去,却不料路上遇见一行人。
来这皆是年轻男女,身着同款金龙赤袍衫,一个个朝气蓬勃,腰间佩剑法宝无数,贵气逼人。
岳姚一眼认出,这几位都是千机门中弟子。
倒不是她对千机门多么了解,而是整个修真界,唯有他们家的弟子服最张扬。旁的宗门皆是低调简约的非黑即白,偏偏千机门一身赤红,还绣上最尊贵的金龙,想不惹眼都难。
但要问千机门为何不走寻常路,他们门中弟子便会雄赳赳地说一句:“就凭我们千机门有钱!”
千机门的开山掌门,在参悟修真之道前,曾是富贾一方的商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仙缘,加之有钱有势,便十分嚣张地自立门户,并以重金聘请修真大能前来坐镇长老客卿,如此宣传之下,前来千机门拜师学艺者络绎不绝,于是百年沉淀之后,千机门便成了修真界中能与万剑宗媲美的存在。
只是再大的财富,也经不起几代的挥霍,开山掌门深谙此道,修仙同时又不忘经商,又将生财之道教授给亲传弟子,代代相传下来,千机门倒是富得流油,传说库房中堆积成山的灵石足够下修界百姓大鱼大肉八辈子。
岳姚正思考着怎么开口搭话,来向他们询问这次遗迹一事。毕竟这件诡事是千机门接手的,他们这些门中弟子自然知道更多区别于市井传闻的事。
但还没等她开口,就有眼尖的千机门弟子认出了她。只见那名男弟子的视线无意间落在她身上,心中莫名熟悉,定睛看去,终于认出了来者,大喊道:“邀月真人!”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一行人瞬间噤了声,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身上——女子一身雪色披风,不知是否是因畏寒,脖颈间系着白狐皮毛领,一番打扮,更衬得她肤白胜雪,端的是清冷如月,遗世独立。
而就是这张美貌的脸,让一众千机门弟子避之不及。
岳姚离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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