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宁侯李家也是开国时最为显赫的家族,李家的祖宗于国朝有功,得封世袭侯爵并非因为李家的祖宗同开国太祖有亲戚关系。
后世的人不知,只有李家人知道当时他们的祖宗有机会封王,最差也该是封公爵,李家老祖宗却推了告封,故意惹闯了几个麻烦,让开国太祖对他格外放心。
最后在太祖清算功臣时,宁侯一脉躲过了几次政治风波,顺利的传承下去。
老祖宗除了传家宝之外,还留下一句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警示后世子孙不可妄为,行事谨慎。
可惜传承到宁侯这一代,宁侯李家已经彻底落魄了。
宁侯感觉身体轻飘飘,灵魂渐渐抽离驱壳,眼前好似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直通天庭。
在万丈的金光中,宁侯仿佛看到了开国时李家的显赫尊荣,好似完全脱离外城这狭窄的府邸,亦好似看到了……看到了他最重视的儿子娶了顾明暖,即便李家依然算不上显贵,却是富足的,在勋贵阶层站得很稳。
难怪,难怪燕王不喜欢李玉,他们之间竟也有夺妻之恨?
宁侯了然一笑,他已经死了,奈何不了活人,以燕王的为人,起码不会失言,李玉可能会贪生怕死,一辈子无法入仕,却做不出砍脑袋的事来。
有他送给燕王的祖传之物,李家应该能延续下去,丹书铁券应该不会被轻易毁去。
宁侯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离世的,萧阳低头看了一眼包裹,并没立刻拆开外面的明黄黄布。
“江淮。”
“主子您吩咐。”
“去买了一口尚好的棺椁,收敛宁侯世子的尸体,再仔细找找所有的屋子仓房,找到宁侯的棺材板子。”
勋贵重臣总是早早准备好棺材板子,有人甚至会提前二十年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
萧阳没想到宁侯是这样的人,没有过人的才干,却是难得有自知之明的人,拎得清,不糊涂。
可惜宁侯身体不好,否则他亲自教养李玉的话,李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再买些祭品,设个灵堂。”
萧阳不认识宁侯有多少故友,只要旁人知道是燕王设下的灵堂,不愁没人登门吊唁宁侯和世子。
哪怕来吊唁的人可能不认识宁侯,他们也会赶到外城来李家献上祭礼。
正如一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燕王的名头在国朝还是很管用的。
江淮纳闷极了,不是来找李玉的?怎么先把宁侯办丧事了?
主子从来不是心软的人,宁侯给了主子好处?
江淮低声道:“为宁侯摆设灵堂不打紧,算是主子的一片善心,属下担心以后……以后宁侯夫人借故攀上主子,还有李玉公子,会不会……继续纠缠主子?”
“本王是他们说攀附就能攀附的?”
萧阳对宁侯有一分的敬意,却不会因此恩泽李玉,宁侯夫人那等短视的妇人,他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们不来找萧阳,还有活路,一旦他们触及他的底线,或是李玉继续纠缠小暖,他们离死就不远了。
江淮领命:“属下这就让人买祭品,棺材,还得再请几个操持白事的人。方才属下挨个问过府上的下人,他们只知宁侯夫人领着李玉夫妇出门上香祈福,不知他们如今落角在何处,听说往常宁侯夫人去寺庙上香都会去个把月。”
萧阳认真倾听,江淮继续说道:“他们说话颠三倒四,属下好不容弄明白宁侯夫人常去的几处寺庙,宁侯夫人……好似多是去求子灵验的寺庙。”
李玉成亲多年,郭氏的肚子就没见有过动静,宁侯夫人哪能不着急?
“宁侯夫人本想给李玉纳妾,不过李家没什么银子,外人也知晓李家处境窘迫,李玉为娶郭氏不惜以死相得宁侯夫人答应,疼女儿的人家则不舍得把女儿送做妾?”
萧阳斜睨八卦热情高涨的江淮一眼,最近江淮同他兄弟江恩越来越像,话多,爱各家的八卦消息。
“额,属下先去了。”江淮缩了缩脖子,赶忙离开。
他背后传来萧阳的声音,“搜遍京城也要找到李玉的下落,他就在京城,或是京城附近,不会走远。”
江淮点点头,找李玉下落比给宁侯置办丧事重要。
萧阳把宁侯最后的交给自己的包袱塞进怀里,直到等到宁侯入殓,灵堂设好,率先给宁侯上了三炷香,他才骑马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繁星点点,外城的百姓点油灯的人家不多,多数人家都是黑漆漆的,毕竟对平民百姓而来,油灯也是奢侈的物。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箭翎划过空中,萧阳下意识躲闪,避开锋芒的飞箭,随即翻身下马,看向飞箭飞来的方向。
刷刷刷,飞箭入雨密密麻麻的射过来,侍卫们自觉把萧阳围在当中,抽出刀剑抵挡飞箭,慢慢护着萧阳向有遮掩的地方躲去。
萧阳目光冷厉,他带来的侍卫并不多,而因为身处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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