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这么一计较,于是对曹臻道:“多谢曹福晋抬爱,只是奴才德微才薄,掌管辛者库之后其实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大功劳,若是贸然提拔为王府管事,只怕众人不服,还请主子另择贤才,奴才不胜感激!”
曹臻原本以为方彦会欣然接受她的条件,毕竟她也是从奴才做起,见多了奴才之间为了往上爬而勾心斗角,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方彦的话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脸色也跟着变的阴冷起来。
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拜我这座破庙,也罢,我曹臻从来不强求谁,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方彦笑道:“曹福晋说笑了,这王府里大家都是王爷和王妃的奴才,不存在谁拜谁的庙,不过如今王爷、王妃、世子和世子夫人都不再家中,所有重担都落在您的身上,家里要管理上百号的刁钻奴才,还要兼顾着王世孙和两位刚出生的阿哥、格格,外头要看着几十万亩的王府庄田,亏得你能运筹谋划,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换做别人只怕早就累垮了。
这一个多月来,谁不夸你智巧多谋,连世子夫人都比不上你,王妃也是因为有了你,才敢放心出宫游玩,合家上上下下莫不敬服,咱们辛者库自然也不能例外,这不前儿个我在一家铺子里瞅见几颗品相上好的东珠,想着这样的稀罕物才能配得上你这样尊贵的人物,因此与几位同僚商量了一下,凑了些银钱买了下来孝敬你。”
说毕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高举过头。侍女传了过去,在曹臻面前打开了,只见这东珠果然圆正,色泽饱满,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外形甚至与王妃朝冠上的差别不大,按理此物乃皇家专享,不是皇亲国戚不得佩戴。
不过一般人只要不招摇过市,放在家里看看还是可以的,曹臻酷爱这类玩意,十分心动,因此点了点头,命侍女接下了,换了一副笑脸道:
“还算你有点心意,底下的奴才真的都这么说?”方彦见她展露笑颜,心里松了口气,暗想这一关终于过了,她的小命暂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早知道为了保护罗芸和蒋英的性命已经深深得罪了曹臻,算准了她这种突然从奴才升格为主子的暴富之人,必定喜爱珠宝和吹捧,于是一开始就费尽心思筹化了许多时间。
为了这买下这几个东珠,她如今已经是倾家荡产,还借了不少外债,只盼着赵羽能及时回到王府,将自己解脱出来。
当下她见火候已到,又竭力吹捧一番,曹臻则只觉句句都说道心坎里去,原本对方彦的满腔怒气居然消散的无形无踪,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不知不觉地竟然多谈了许多时间。待到方彦告辞离开,她还特意拿出东珠细细观摩,这时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人,则是她的心腹丫鬟格日勒。
只见她说道:“主子,难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万一她将我们的事情跟世子爷说了,到时候岂不是要惹上麻烦?”
曹臻把玩着珠子道:“她跟世子爷说什么?说我们想弄死罗芸、蒋英?有什么证据?谁亲眼看见?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不然今天也不会巴巴地送上这些珍珠来,她就是想在辛者库养老而已,这种人我见多了。”
格日勒听了摇头道:“就怕她发了疯,为了讨好世子爷胡攀乱咬,世子爷到时候就算不相信她的话,只怕心里也会落下疑惑,对我们可是大大不利。”
曹臻笑道:“她是老成之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把我弄下台,绝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你也说的对,咱们防着也稳妥一些,听说她在京城还有一个孩子,明日你派人把那孩子接到王府。
就说让他陪王世孙伴读,这可是天大的恩赏,容不得她不答应,再有,宝勒尔和多兰这两个人也不能留,指不定那天就说些不该说的话,你带几个好手除了她们,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听见没有?”
格日勒点头笑道:“主子果然想的周全,只是那蒋英和罗芸该怎么办?她们多活一天都是对咱们大大不利,一旦弄的不好,不但我们要倒霉,只怕连王妃和世子爷的母子关系也会有裂痕,到时候事情可就闹大了,那方彦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是铁了心不配合我们,有她在的话,我们根本做不了事。”
曹臻冷笑道:“她不服我管,自然会有人会管,过几天太后和王妃就该从潭柘寺回来了吧,你带人搜集那方彦的一些不法之事。
就算她清廉如水,咱也得给她造一个桉子,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王妃是念旧的人,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不过她那辛者库管事姑姑的位置很快就会让出来,看在她还知道孝敬的份上。就让她管库房吧。”
格日勒连忙道:“主子你真是大仁大德,换做别人的话必死无疑,那方彦如此对抗主子已属大逆不道。
就算送再多的礼,主子又岂能看上,也就您宅心仁厚,底下那些奴才遇到您这样的主子,也不知是几世才修来的福分。”正说着,外面有人道:“回禀主子,各处管事的都来了,正候在外面听候调遣。”
曹臻挥了挥手,只见七个婆子各自抱着厚厚一迭的账本络绎而入,曹臻看到这些堆山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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