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有种不好惹的气息,温窈起初还以为是被人找麻烦,“你是哪位?”
陈冬面无表情掏出一封信:“傅清自首进监狱了,他在进去之前,要我交给你的。”
陈冬看着面前精致漂亮的女孩,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傅清会喜欢她。
“好,谢谢。”
陈冬离开了。
他这些年专为傅家做事,即便傅清将暂时他摘了出去,但他离开傅家后,也只会活得像是水中浮萍。
效忠于傅家,已经刻入他的骨血之中。
他没有听从傅清的命令留在京市,而是回到了海市,静静等待着警察上门将他带走。
窈窈:
展信佳。
我很少这么亲昵的叫你,请允许我的冒昧。
我知道,你讨厌着我们每个人。应该的,阿景是凶手的话,那我只会是那个递刀子的帮凶。
我不知道该如何为你赎罪,你那时问我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我确实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救世主。
金宇珍跟陈重的事情虽然暂时对你没有影响,但我担心傅家现在已经无法护住你,要是万一哪天翻案会对你不利,所以我为你担下这个风险。
我只希望你此后可以安乐无忧。
窈窈,未来坦荡,祝你的人生,可以如愿以偿。
傅清。
温窈离开的悄无声息,除了傅清知道她的去处,宋沉韫几人将海市翻遍都没有她的下落。
她就像是忽然闯入他们的生活中,又忽然消失不见,握不住,抓不着,虚幻地仿佛一场荒诞地梦境。
傅远景死了,温窈又人间蒸发了,南淮起初表现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有人发现,南淮会在每个下雪天,孜孜不倦地在冰天雪地里堆着雪人,堆完雪人又拿出一条开始氧化的廉价星星项链盯着看很久,很久。
而原本关系很好的几人,也开始支离破碎。
变故与打击冲击着他们的理智,几人逐渐也变得沉默寡言。
当精神与肉体的初层疼痛无法再满足一个人时,那么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道德与法律的边界在疼痛与疯狂之下模糊不清,有些时候,某个小小的试探,就是坠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开头。
地下搏击场无法再满足宋沉韫肉体上的疼痛。
他一次次地想要靠疼痛从而忘记温窈,忘记傅氏倒塌有他的手笔,忘记傅远景的死。
他想,他是恨傅远景的,嫉恨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他死了,却也不是宋沉韫的本意,这些年的相处之下,友情总归是有的,而他却死了,这也代表着宋沉韫几人记忆中的某一部分也跟着死了。
温窈对他的有始无终,她的忽然消失,更使得他心头像是被生生挖空了一块。
她娇俏着看向自己时的模样,她被自己吻时娇嗔又愤怒的表情,她跳到自己怀里时像是偷腥小猫般得逞后的姿态,一幕又一幕,在他想要忘记她的每一刻,都在脑海里更加清晰。
她给予他的疼痛,他已经上瘾。
可令他上瘾的源头,却从他生命中轰然消失。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宋沉韫的作息开始颠倒。
有时候,他会觉得温窈就是他的一场梦,是他臆想出来的。
肉体再怎么疼。
却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
所以。
他跨过了那条线。
地下室。
少年喟叹的喘息声在狭小的门后响起,轻微扎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南淮来到这个昏暗地下室时第一反应就是空气里充斥着怪异却让人有些上瘾的气味。
他推开门。
宋沉韫双眼迷离,发梢遮过眼,从前高岭之花如他,现在也却像个躲藏在阴暗地下室流浪汉,他朝着南淮笑了笑,南淮看到他手中的针管掉落在地上,也是这时候,南淮才发觉地上都是已经推空的针管跟瓶子。
“你在干什么。”
南淮叁步并作两步,恶狠狠揪着他的领子,宋沉韫闷哼两声,他捋起他的袖子,一手的针眼。
他听到他说:“放开我。”
“别拦着我。”
“你不知道,这样我就能见到她了。”
人是环境的产物。
当你被怎样的人包围时,也就很容易被之影响。
违禁品所带来的刺激与上瘾,在亲近朋友一声声的引诱之下,终究也会忍不住而开始尝试。
起初只是觉得,尝试一次就好,可以缓解痛苦就好。
后来,即便你有心想要控制,可是那种瘾已经侵入你的神经大脑,你几乎会是本能的去满足自己的瘾。
温窈选择脱离这个世界的那天,404向她展露海市地下室的光景,叁个曾经意气风发与她纠缠不清的少年正窝缩在狭小阴暗的地下室,发霉的墙面上有着用血迹写下的她的名字,地上遍布针筒与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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