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声闷哼。
谢慈胸前有伤,她算是误打误撞掐准了位置。
然而,即使有血从唇角溢出,谢慈也没能放开她。
她的挣扎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兽性。
谢慈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他身体连日奔波,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五贰四救〇八一救二整理早已崩成了一根蓄势待发的弓弦,晕眩的感觉涌上来,侵吞了残存的那点理智。
匕首破风刺下。
芙蕖嘶声力竭地惊呼:“谢照棠——!”
门外守着的人无不被这声厉喝搞得汗毛林立。
老板娘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刺目的鲜血从两个人紧紧交握的手中缓缓渗出。
芙蕖感觉到肌肤相贴处传来的疼,但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剧烈。
刀锋从谢慈的掌骨之间刺入,贯透了他的整个手掌。
芙蕖盯着他们的手发愣。
血怎么流不停啊……
她下意识地轻轻挣动,他手一松,便握不住了。
芙蕖好半天回过神。
她鲜血淋漓的手背上,其实只浅浅的划伤了一层表皮。
她人还缩在谢慈的身下,止不住的颤抖。
芙蕖的眼中蓄了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她试图去捧起谢慈垂落在地的手。
谢慈却用另一只手扳住了芙蕖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了上去,他的喘息声就纠缠在芙蕖的耳侧,眼神里肆虐的阴冷狠绝,正一寸一寸的雨过天晴。“我爹暴毙,我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才真正整合了他手下的所有人和势,尽数收拢在手里。如今只剩下你了,芙蕖,你也得是我的。”
谢慈单膝撑在地砖上,用另一只手轻拍了拍芙蕖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起身了。
外面的人等得焦心,门终于开了。
谢慈走出来,身体摇摇晃晃,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手里牵着一个跌跌撞撞的芙蕖。
老板娘快步上前,第一时间去瞧芙蕖那金贵无比的左手。
可那只手此时正无力的搭在谢慈的手中,淋漓的血在她的身后嘀下一串红梅印记。
谢慈笑容里渗出一丝邪性,炫耀似的冲老板娘眯起了眼睛:“我的女人,不需要会赌钱,回家养养,能为我洗手作羹汤即可。老板娘,此人于你已毫无用处,三两纹银,卖我吧。”
第4章
老板娘唤了几声芙蕖的名字。
芙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眉眼一直垂着,瑟瑟发抖地跟在谢慈身边,令人想到盛放地蔷薇花,在开得最娇嫩的时候,强行被折下插进花瓶,自此毫无生机。
芙蕖此时的眼睛里,已经了无生气。
仔细瞧芙蕖的手并不是剁了,那软绵绵的样子更像是挑断了什么关键的筋脉。
已经失去了手的芙蕖,还能值上三两纹银么?
谢慈手心朝上,芙蕖的手就搭在他的掌心里,将他的伤口折得严严实实。即是血流得过于厉害,也没人注意到谢慈的异样。
“备车。”
谢家的仆从持刀开路。
车架就停在门前,芙蕖迟疑了一下,谢慈便掐着她的腰,像对待什么不值钱的物件,粗暴地把人塞了进去。
马车行到半途。
芙蕖总算不再浑浑噩噩,她从浴袍上撕下一截尚算干净的布条,缠住了伤口。
谢慈坐在她的对面,正闭目养神。
芙蕖料理好了自己,也不见他睁眼,倒是听他开口嘲讽道:“你怎么只顾自己?”
他的伤要严重得多。
芙蕖俨然变成了一个锯嘴的葫芦,她慢腾腾地又撕下一截,倾身去捞谢慈那血淋淋的爪子。
谢慈泡过汤泉的脸明显更苍白了,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唇色依旧如常,甚至更要艳一些。
给他把脉的郎中说这是因为他心火太盛的缘故。
但他这副模样瞧上去怪吓人的。
听说曾有一回,有刺客潜入皇宫意图行刺幼主,失手被擒,谢慈得到消息后,星夜入宫,雪夜寒冷,他身上搭着一件熊皮斗篷,守在龙榻前,面色不善,刚醒来的小皇帝见了他的脸,竟活生生又吓厥了,半死不活的还以为是无常索命。
民间或许传言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但幼主遇刺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谢慈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正见芙蕖小心温柔的动作。
包扎这回事,她很在行。
十年前便是如此,他从外面滚了一身伤回去,自己觉得没什么,养两天就能好,可芙蕖娘们唧唧的非要端着药来给他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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